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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鬼故事连环漫画(民间鬼故事连环套)

作者: 时间:2022-05-17

鬼哭墙(民间故事)

这是一间老房子,住在周围的人,常常听到怪声,很多人吓的都绕道走,附近的人都知道这里闹鬼,特别是老王死后,这里就更阴森恐怖了,更没有人敢靠近了,旁边的两户人家已经吓死了两个人了。听说,他们都是胆大之人,都是喝完酒,半夜往回走的,只见对面的墙上,泛出一道白光,一会儿,墙体开始颤动,一个女子在往墙上撞去,墙上印出一道道血迹,她还是拼命的撞,脑浆子都快流出来了,忽然,墙面变红了,旋风在前边吹起,闪了几道白光,黑云笼罩着,天气一下子阴了,不大一会,天空下起了雨,仔细在看,不是雨,而是血在滴……

至从老王死后,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大家都知道这里闹鬼,就连老王的儿女也搬走了,都说见到鬼了,不敢住,一慌就是十多年。

彭辉,从老王的儿子手中买下了这座房产,收拾了一下,自己搬了进去,别说,还不错,这里是光线又好又大,独立的院落还真舒服。一出门,就有邻居跑上来,问东问西。特别是那个姓林的老人,张嘴就说,这里有怨气,有人不明不白就在这里被弄死了,尸体也不见了。彭辉才不信这些鬼话,自己已经搬到这里,有两个月多了,也没有什么不正常的。

七月,是一个多雨的季节,这毛毛细雨,已经陆陆续续下了两天多了,天气潮湿的很。半夜里,雨似乎又大了,闪电在天空中划来划去,道道白光闪过。彭辉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他做起来,一点睡意也没有。忽然,传来女子的哭声,就在附近不远,哭的很伤心:谁在哭泣,大半夜的,难不成那家夫妻吵架了,这雨天真可怜。彭辉这么一想,打开灯。走出了门外,来到院子里,哭声瞬间消失了,四周很平静,只能听见阵阵雨声。彭辉正琢磨是怎么回事呢?突然,一道闪电飞过,正正的的劈在墙上,瞬间冒起了白烟。可把彭辉给吓了一跳,还没有弄明白发生了什么?只见,墙面泛出了白光,像电影布似地,出现了一个女人,看装扮,是五六十年代的人,在那里伤心地哭着,像受到很大委屈似地。彭辉一惊,向后退了几步,差点没滑倒。他定神一看,什么也没有,心想:难不成眼花了,也有可能。彭辉还是不放心,走进了在细细观察,还是什么也没有。“难道真的眼花了,有可能”他在那里,一边往回走,一边自言自语道。这时,又传来一阵哭泣声,彭辉竖起耳朵,认真的听着。

墙上,忽然又出现一道黑影,墙体开始露出道道裂痕,一股股黑气从裂痕中冒出来,汇聚成一只大手,指甲像利剑一样,又尖又长,直奔彭辉的后心刺来。彭辉,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后面,只想着哭声的事,他那里知道,死神马上就要降临在他的身上。那只黑手又快又准的,刚刺在彭辉的身体上。“啊”的一声惨叫,一道金光从彭辉的体内射出,那只鬼手,瞬间化成黑烟,钻回墙缝里,墙体也恢复了平静。彭辉只觉得被推了一下,回身一看,什么东西也没有。雨,还是在那里“嘀嗒,嘀嗒”的下个不停。他也范嘀咕:明明就是感觉,有什么东西碰了自己一下,怎么啥也没有看见,难道真是错觉。他摇摇头,回去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八点多了,彭辉推开门,一缕明媚的阳光照了进来。天终于晴了,昨晚的事情又浮现在脑海里,她走到院子里来,对着那座墙面又细细的观察了一遍,突然发现,有两个模模糊糊的字“救我”。彭辉一惊,用手擦了擦,想看清楚点。谁知,那两个子不但没有更清楚,反而消失了……

晚上,彭辉想想发生一连串的事,自己也觉得是有点怪,想着想着,不由得就睡着了……

他刚翻个身子,又传来了哭泣声,彭辉很想弄明白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真的有鬼,他沿着声音就来到了院子里,怪声又消失了。墙面开始泛光,可把彭辉吓了一跳,赶紧向后退。一会儿,墙面出现道道血光,主成一个字体“救我”。彭辉更是一惊,这好像是见过,那么熟悉呀!一想:是早晨在这墙上看到的。“仙人,救我”从墙里传出一个声音。“谁,谁,快出来,不要吓我,我不吃这一套”彭辉紧张的四处张望,半个人影也没有。

墙面上的字,忽然一下也消失了。不大一会儿,又发出道道白光,一个女子在上面浮现,像是在看电影一样,坐在那里哭泣。“鬼呀”彭辉拔腿就要跑。“大仙,救我呀?”那女鬼一下子跪了下来:“不要走呀?救救我呀?”彭辉一看,又折了回来:“我怎么救你呀?我不是什么大仙,你认错人了”彭辉走上墙边,要扶起那女鬼。“你是大仙,那晚,我要吸食你的阳气,来补充我自己呀!谁知,被你的元神给打了回来,我敢断定,你是天上的灯娄星转世,求大仙救我”那女鬼,一边哭一边磕着头:“大仙若是不答应,我就不起来,上天有好生之德,还望大仙救我”“起来吧?我答应你”彭辉扶起那女鬼“我怎么救你呀?”“方法道是不难…...”忽然,传来一阵鸡叫,那女鬼紧张起来“大仙,记得救我,我叫招弟……”

白光瞬间消失了,墙瞬间变回了原样。“招弟,招弟……”,彭辉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坐了起来,原来,是一个梦。彭辉按按太阳穴,放松一下心情,这梦也太真实了点。他拉开窗帘,外面已经泛白,天亮了。

在躺下来,一点睡意也没有,他早早的起来,想想自己做的梦,道是有点怪异。他走到墙边,仔细一看,什么也没有,确实是一个梦,这才放心。当目光落到墙角时,人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上面写着“谢谢,大仙”。难道是真的……

彭辉,忽然想起林老太太,他刚搬进来就碰到她,她说了一些奇怪的话。那时,自己那里会信,现在想想,也许她知道一些什么事。彭辉去了林家,一敲门,一个老头来开门。彭辉很有礼貌的说明来意,老头也很客气的把他带进了屋,彭辉却觉得老头有的怪异。“看到了”呵呵,老头笑起。彭辉当时就懵了:“什么呀?这屋里只我们俩”老头晃了晃眼神,意思让他看看墙上。彭辉一看,明白了,林老太太过逝了,只有相片挂在墙上:“不好意思呀!人呢,也太快了,前几天还好好的”。这回,该是林老头懵了,他紧锁着眉头:“孩子,你是不是弄错了,我老伴三年前就死了……”

出去一打听,果然,林老太太在三年前就死了,她是一个大善人,常常劝那些,刚搬到这儿的人,离那座老房子远点,那里闹鬼,危害人命……

彭辉一看,真是闹鬼,赶紧找个大师看看,大师一听笑了:“你乃是灯娄星下凡,这些小妖小怪是伤不了你的”“那也怕呀?天天有鬼为伴,睡都睡不着呀?”彭辉祈求大师想想办法。大师看了看彭辉的面相,又看了看彭辉的手掌,一股黑气在游动,大师掐指一算:“不好,我也帮不了你,自己的缘自己了”“怎么回事”彭辉紧张的问大师。“有一道黑气,在你生命中流动,看样子,你答应人家什么了”彭辉赶紧把那天的梦,一五一十的全说了。大师笑了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要不然这道黑气永远的跟着你,你到那里她就会跟着你到那里”大师站起来:“阿弥陀佛,我佛慈悲,自己的缘自己了,老衲也爱慕能助呀”

“大仙,醒醒,我是招弟”彭辉迷迷糊糊,张开眼睛一看,果然是招弟站在他床前。“快救救我,我的克星要来了”“怎么救呀?”彭辉一下子坐起来,也精神了许多:“快告诉我”招弟挥挥手,意思跟她来。

招弟浑身闪着白光,一会儿,化成一股亮光穿墙而出,彭辉赶紧开门追了出去,跑到院子里,那道白光在天空中,来回的徘徊了几圈,似乎在说明着什么。忽然,白光合成一个光球,直射在墙里去,炸出几道金光就消失了。彭辉一下子睁开眼睛,刚刚像做个梦一样,似乎又像在梦游,自己怎么会来到院子里,难道刚刚招弟真的来过吗?他走到墙面,用手机一照,惊奇的发现,墙面上有一幅画:一个人,正拿着工具,在墙角上挖着什么。彭辉想了想,莫非这就是救招弟的方法吗?难道,她的尸骨被封在了墙底下?想到这里,他赶紧找来了工具。拿起锤子,对着那面墙砸起。忽然,感觉一阵凉,身子开始发软,头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彭辉前后颤了两下,瘫倒在地……

当彭辉醒来,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起来,头还是隐隐作痛,脖子上的血迹也都干掉了。“你醒了”呵呵,发出阴险的笑声。彭辉一看,大吃一惊,当时就愣住了“你,怎么会是你”。袭击自己的,不是别人,就是卖给自己房子的王建军,也就是老王的儿子。“怎么就不能是我”哈哈,王建军又是一阵阴险的笑,在他面前走来走去:“很意外吗?”“当然意外”彭辉喘着粗气:“我跟你无冤无仇,你这是什么意思?想毛财害命,我没有钱,想要钱你都拿去,不要伤人呀?”“年轻人,不要激动吗?放心,钱我是不会要的”王建军忽然很激动,用手指着彭辉的头:“以前,我们是无冤无仇,不过现在有了”彭辉盯着王建军看,自己也不明白,心想:我啥时候得罪你了,就在你手里买个老房子吗?难道他要房子吗?宝命要紧,要就给你。“不要激动吗?”彭辉笑起:“不就想要房子吗?想要就拿去,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放了我就行,都给你”“房子就给你和那个贱人陪葬吧!”哈哈,王建军从腰间掏出一把短刀:“去死吧……”狠狠的刺了下去。

看来,这回彭辉是在结难逃了,免不了一死呀?刀子还没有捅进去,他就吓得“啊”乱叫。“当”一声,刀子被一脚踢开,又连了一脚,重重的踢在王建军肚子上,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飞了出去。“孽畜,竟敢害人”彭辉一下子就高兴起来:“大师快救我”。

大师临空跳起,又来了一套三连脚,踢向王建军的不同的位置,王建军也不示弱,来了一套连环掌,把大师给挡了回来。“你个死秃驴,不在寺院里好好念经诵佛,跑到这里多管闲事,识时务的,现在就滚,我还可以网开一面”“放屁,做你个春秋大梦,老衲今天就替天行道,收了你这只恶鬼”,只听见“啪啪“的声响,大师和那只恶鬼,又大战了几十个回合,金花炸的漫天都是,还是没有分出胜负。

一会儿,那恶鬼仰天长啸,浓云覆盖,刮起阵阵邪风,漩涡里,杂物起飞,电闪雷鸣的,那种气势一定要击败大师的样子。大师一看,不妙呀?原地不动,念起了经文。经声佛号,有如利剑在天空中穿行,在大师前面形成一道保护墙。不大一会儿,飞出的经文,放出刺眼的金光,在空中徘徊,连接在了一起,主成一个巨大的,发着金光的“佛”字。“啪”一声巨响,万道金光齐发,射了出去。四周“叮当”的炸起火花。那恶鬼“啊,啊,啊”的惨叫。只见,齐飞的金光又飞了会来,在天空中,旋转着,发出更强的灵光。一会儿,一个巨型的“卍”字,在天空不停地转,照在王建军的头顶上。“孽畜,还不现形”说罢,大师摘下自己的佛珠,翻个跟头跳起,佛珠有如绳索套在王建军的身上。他又“啊,啊,啊”的叫起。一股黑烟从他体内飞出,王建军晕倒在地,那恶鬼跑了……

一会儿,王建军醒来,彭辉上去就是一脚:“你个恶鬼”,王建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师赶紧拦下来。解释说:王建军是恶鬼附体,即便是你把他打死也没有用,在说,他自己对刚刚发生的事情,也不知道呀?都是恶鬼做怪……

彭辉带着大师,还有王建军来到墙边,用工具把墙推到,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大师是个明白人,一看就知道有蹊跷,为什么地基上有朱砂,叫彭辉和王建军继续挖。果然没有猜错,大约一米左右时,发现了一个包裹,四周还画满了钟馗符,打开一看,是一副女性的白骨……

大师指挥,找了个好地方,把她埋了……

晚上,招弟来谢过几位恩人,这时大家才知道:原来,招弟是老王的妻子。那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招弟那年才十六岁,父母家里穷,养不起,就把招弟卖给了年轻的老王做老婆。老王也觉得招弟不错,都说招弟有福,听说她父母给她起名叫招弟以后,她家果然就生了好几个男的,弄得父母都养不起了。刚过门没几天,老王的表弟看上了招弟。

有一次,趁老王不在家,竟然装醉来调戏招弟,被招弟狠狠的咬了一口,还要告诉家里人,这下老王的表弟怕了,又说好听的,又跪下求饶,这事儿才算完了。老王的表弟对这件事表面没什么,心里那个恨呀?终于,让他等到了一个机会,就是招弟有个表哥,对招弟总是默默不忘。老王的表弟就设了个计,让招弟和他表哥都喝醉,两个人在屋里就哭诉起来,抱在了一起,老王正好看到,招弟的表哥经不起拳脚,按老王的表弟说的做,道出两个人有奸情。老王的表弟又告招弟勾引他,还有牙印为证。

一个堂堂大男人,谁能受的起这份耻辱。招弟没有做过,怎么会承认,招弟不说,老王就拿着她的头往墙上撞,没几下就把招弟撞死了。这事情又不能张扬,顺手就把招弟的尸体埋在了墙底下。由于,招弟含着一口极大的怨气,死后化作厉鬼,常常出现,搅得王家不的安宁。老王就找了个道士,这个道士也没有办法彻底消灭招弟的鬼魂,因为怨气太大,就把她封在墙里……

老王死后,由于生前做的坏事太多,很可能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各种极刑痛苦。牛头马面押着他的魂魄去交差,谁知,半路被鬼王给拦下,抢走了老王的魂魄。鬼王生活在人鬼的交界,专门抓那些恶鬼给他办事,所有的恶鬼,都听他的话,谁也不想去阎罗王那里受罪。他正在练着“混世魔功”,一旦练成,阎罗王他也不放在眼里……

大师听完一席话,什么都明白了,为什么老王会从反人间,就是不让招弟去骚扰他的后人。大师从口袋里拿出一道灵符,念起经文来“阿弥陀佛”双手划开,灵符烧出火花,把它丢在碗里,加上水,水在碗里旋转起来,不大一会儿,水停了下来。大师又念了一段经文,水中冒起了白泡,待白泡停止后,化出道道青烟。“喝了它”大师把碗递给招弟“以后,你在也不会有报仇的念头”招弟犹豫了片刻:“谢谢大师,我知道自己已经是罪孽深重,害了不少的人……”她一口气干了。“喝下它,就彻底的忘了仇恨”大师挥挥手:“去吧,到阎王那里报到,是非功过阎王自会秉公处理,我佛慈悲,阿弥陀佛”

“谢谢你们……保重”招弟摆摆手,化作一股白光飞走了……

忙完了这些事情,彭辉终于可也好好的休息一下了……

在一条陌生的路上,只有点点的暗光,四处都是烟雾缭绕,看上去十分的阴森恐怖,忽然,一个声音传来:“救命,救命呀……”沿着声音看去,一个女子正在呼救,四周一片死气沉沉的,看着,就叫人不寒而栗。空中飘起道道白烟,一个面目狰狞的人,正在追她。那女子一回头,彭辉一惊,吓了一跳,一眼就认出了她:“招弟,招弟,怎么了……”彭辉也跑了过去……“当”的一声,撞在了墙上,头痛的很。原来,是一个噩梦。

一连三天,彭辉连续做同一样的梦,怪了:难道招弟真的出事了吗?在一想不对呀!她不去投胎了吗?还是有问题。他赶紧去找了大师,大师一听,觉得肯定是有问题,掐指一算,坏了,真的出事了。但自己也无能为力呀?那毕竟是人鬼交界,一个大活人,怎么去跟鬼斗呀?在说,去了冥界自己的法力也不够呀?怎么办?都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他在佛祖面前祈求着,彭辉也跟着祈求。一会儿,佛祖像,金光一闪,射出一道灵光,进入大师的体内,大师只感觉有一种强大的力量在内心涌动,明白了佛祖的旨意……

午夜,大师带着彭辉进入冥界,他告诉彭辉一定要快,在鸡叫之前必须回来,要不然灵门一关,这里的温度极寒,活人是无法挨到下一次,灵门打开时,那将会,永远留在冥界了。彭辉什么也看不见,只见四处都是云雾缭绕,寒气逼人。一会儿,还有什么东西在碰着自己。大师却在来回的躲闪:“好多的人呀”“在那?我怎么没有看见”大师赶紧给彭辉打开天眼。眼前都是鬼魂走动。“这么多,怎么找呀?”彭辉泛起嘀咕。大师想了想:“我有办法了,把手伸开”彭辉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只好照做。“你手上有一道黑气,是招弟留给你的,这就是,为什么她总能联系你的原因。这也可以,带我们去找她”大师坐下说:“集中精神,用心跟我念,万法归宗,无处藏身,万法归宗,无处藏身……”彭辉手中的那股黑气,在手中来回的舞动。“阿弥陀佛,去”那股黑气飘起来,在空中走动。大师拉着彭辉说:“快,跟着它走就行……”

彭辉和大师,追着那股黑气,来到一个极寒的山洞里,招弟被封在了冰层后面。大师一掌打碎了封面,招弟从里面飘了出来。“小心”老王的鬼魂从后面就是一掌,大师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招弟推开大师,自己被打飞了出去。大师回手就是一掌,手中还有两道钟馗符。老王“啊”一声飞出好远。本身就被大师打的元气大伤,这回更是伤上加伤,大师也没有给他喘气的机会,翻身跳起,给他来个连环脚,又是飞出很远。老王已经无还手之力:“啊……鬼王救我”大师又飞来几脚,顺手射出两颗佛珠,正正的打在老王的体内,只见他在那里痛苦的挣扎着,灵光从他的体内散发着,老王的身体开始出现裂痕,“嘭”的一声巨响,炸成了灰烬……

这时,山洞开始剧烈摇晃,似乎马上就要倒掉,三人赶紧跑了出去,刚走不远“啪”的炸开了,石头没有落地,反而飞了过来。“不好,你们快跑,鬼王来了”哈哈,一阵怪笑:“你们一个也跑不了,竟敢在我这里撒野…….”

哈哈哈。大石头,一块一块的,迅速飞来。大师赶紧把中指咬破,在手中画出两个“卍”字。在空中跳起:“万法归宗,阿弥陀佛,开”双手晃起,发出道道金光,像钻头一样,把石头炸的是到处开花,黑云笼罩着,也挡不住金光来回穿梭,地震山摇,电闪雷鸣的,那种场面太壮观了。一道道黑烟飞来,一股股漩涡刮起,闪闪的金光,在一起纠缠着。大师跟鬼王,在那里激烈的打了好久,始终不分胜负。

彭辉可待不住了,门已经开始关了:“大师快点,时间要来不及了,快点…...”“你们先走”“不,一起走”彭辉拿出大师给他防身的金钵,一照,鬼王瞬间飞了出去,一道灵光打中了鬼王,黑烟射出个大窟窿,瞬间又合拢起来:“哪里跑”大师赶紧跑了过来,这时,鬼王又追了过来,门已经关了一半。“你们先走,不用管我”大师来个后踢。“大师,不要,我们怎么能丢下你不管……”大师一脚就踢在了彭辉的肚子上,人立马就飞了出去。“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大师抱住鬼王,念起了经文:“我佛慈悲,阿弥陀佛……”“啪”的一声巨响,漫天都是火花,大师和鬼王同归于尽了……

彭辉和招弟落到了地上,自己已经回到了阳间。“大师……”彭辉赶紧跑了过去,门已经关了,走来走去也进不去了。“大师,是我害了你”彭辉趴在地上疼哭。招弟走过来:“不,是我害了大师,一切都是因我而起…….”

彭辉,把金钵埋在了地下,算是给大师安个家。“你快走吧?快去阎王那里报到吧?如果大师在天有灵,也希望你早日投胎做人,这样大师也瞑目了……”“谢谢你们,真的谢谢……”

招弟哭着消失了……

翡翠连环(民间故事)

一 引子

一个夕阳昏昏的傍晚,一个草台戏班子搭了起来。

简单的舞台上搭着紫红色的布幔,颜色已经有些陈旧了。布幔当中一张匾,写着戏班子的名字。自然不是什么名班,可是对于这经济落后的小镇子来说,如此的戏班子足以怡情了。

时值明末,正是中国古代戏曲的繁荣时期,除了昆曲这样的正统腔调之外,一些地方小戏也开始发展。于是,经常有简单的戏班子到小城镇去,架起不大的草台,置办简单的行头,咿咿呀呀地倾吐着才子佳人的传奇故事。

夕阳完全沉入西山,台下已经坐满了看客。这个时候,一男一女走上了舞台,男人坐在台侧拉起了胡琴。女的已经抹了淡淡的胭脂,脸上贴了简单的片子,她道一个万福,和着琴声开始唱戏。

一字一句,都是珠圆玉润的声音,台下便有人赞叹:“这个叫凤蕊的唱得真好!能来我们这样的小地方唱,真是不容易啊。”

也有人说起她的身世,“身边拉琴的是她丈夫,据说两个人的感情好得很呢。”

然而,议论声很快就低下去了,大家望向戏台的目光开始充满了诧异。在灯光下,几乎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那么一丝丝不对劲──凤蕊身上的行头很简单,可是她头上有一枝发簪,翡翠的,却幽幽地闪着夺人心魄的光。

“她头上的发簪是真的!是上等的翡翠!”台下终于有个人叫道。

顿时,台下的人都开始议论开了。要知道,戏子的头面是非常重要的,在这样薄利的戏班子里居然出现了用真翡翠装饰的头面,简直是不可思议的豪举!

众人开始喝彩了,不仅仅赞她的唱腔,还赞她的头面。

凤蕊有些得意了,没有哪个女人会对称赞无动于衷。她身边的男人也更卖力地拉着琴。只是,没有人注意到男人脸上闪过的那一丝冷笑。

突然,凤蕊不唱了,她向前走了几步,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一样。然后她停在了台中央,脸上的表情有些茫然。

恰在这个时候,台上传来了一声巨响。那块悬在布幔当中的匾额突然落了下来,不偏不倚地砸到了凤蕊的脖子上。

凤蕊应声倒地,血从匾额下流了出来。紧接着,她头上的发簪一晃,整个头颅从脖子上齐齐地断了下来。

“天啊!”台下的人都被这一幕吓住了,四散而逃。

混乱当中,断了头的凤蕊并没有死透。她那没了头的身体还在挣扎着,一只手在地上拼命地摸索,像是在寻找什么。

终于,她的手摸到了那滚落在地的发簪,身体一阵抽搐,随后归于平静。

二 不能收的翡翠

目光拉回到现代,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

孟溪雪正无聊地站在柜台前。大学毕业后,孟溪雪继承了家里的翡翠店,店里不仅加工玉料,还回收和出售翡翠。现在翡翠的市价涨得很厉害,孟溪雪的收入比一般的大学毕业生都要高很多,她很满足。

不过,翡翠这东西有灵性,孟溪雪在收翡翠的过程当中也总是遇见诡异的事情。

对于孟溪雪这样的年轻女孩来说,这些诡异的事情总会成为一些抹不去的阴影,让她时时心里不好受。

比如,前不久孟溪雪收了一个翡翠的手镯,手镯一看就是老坑老货。孟溪雪当时很开心,丝毫没有在意对方的售价为何如此便宜。然而,就在收了翡翠的那个晚上,孟溪雪睡着之后听到有一个女人在自己的耳边说:“还给我……还给我……”这声音幽幽的,似乎还裹着一丝凉风。

孟溪雪好不容易从梦中醒来,她不敢睁眼,便伸手推了推在自己旁边的男朋友李晓磊。李晓磊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那个诡异的女声就不见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孟溪雪实在是睡不着了,于是她把李晓磊弄醒,唠唠叨叨地说着话:“收这些翡翠真是危险啊,谁知道每件翡翠上有没有什么邪门的事呢?更重要的是,我不能死,我还没和你结婚呢。”

李晓磊听了这话之后突然开心起来,他一把拉住孟溪雪的手说道:“可不是嘛!我们还没有结婚呢!既然你对收翡翠这件事如此忌惮,那么结婚之后我来接手这个店吧,你可以安心地做老板娘。接手这店以后,我准备扩大规模,然后开始几个新的项目。现在翡翠的行市这么好,我相信咱们一定能够抓住时机,发一笔大财……”

黑暗中,孟溪雪听着李晓磊那兴奋得发抖的声音,从中她不仅听到了一个男人的雄心壮志,同时她也听出了一丝不对劲儿的东西──对于李晓磊来说,结婚更多的是想拥有那个潜力无限的翡翠店,而不是孟溪雪本人。

孟溪雪叹了一口气。她和李晓磊的爱情从大学时期就开始了,现在即使发现了什么不可靠的地方,她也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务之急,是把那个诡异的手镯卖出去。

几天后,孟溪雪终于把那个翡翠手镯卖给了一个不信邪的老外,可是那件事情的阴影还在心里。

孟溪雪相信翡翠会记录其主人前世的事情,如果是好事也就罢了,怕就怕记录的是一些血光之灾!

三 染血的故事

“这样东西……我要出手。”突然,一个红色的布包放上了柜台。

孟溪雪吃了一惊。她面前立着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披肩长发,脸色有点苍白,像是营养不良的样子,最重要的是,刚刚这人进来的时候,孟溪雪居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听到。

长发女人并没有在意孟溪雪的诧异,她缓缓地打开了那个红色的布包,一枝美仑美奂的翡翠发簪立即出现在孟溪雪的视线里。

孟溪雪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她跟随父母收翡翠这么多年,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完美的东西,这翡翠美得甚至有些邪性了!

“你……你开价多少?”孟溪雪试探着问道。

“一千。”面前的女人冷冷地说。

才一千块钱就出手这么好的东西?孟溪雪不禁要怀疑这个女人神经有问题,同时孟溪雪还担心这个女人的翡翠来路不正,于是她索要了女人的身份证。

身份证上的名字是:泉霜。

“泉霜小姐,这个东西很不错。不过,我们这一行是有规矩的,我们得知道东西的来历。”孟溪雪解释道。

“哈哈哈……”泉霜突然大笑起来,“不瞒你说,这东西的来历不正,很多家都不敢收!如果你有胆子,我就给你这个发大财的机会。”

然后,泉霜讲了一个关于这枝翡翠发簪的故事。

明末,一对夫妻创办了一个小地方戏班子。女的叫凤蕊,唱得很好。男的叫欧阳生,拉琴有功力。

两个人配合得天衣无缝,生意一向很好。然而,他们的日子过得并不殷实,每一次出戏过后,凤蕊都把钱如数交给欧阳生,可是过不了几天,欧阳生就把钱花光了,也说不清是怎么花的。

凤蕊心里自然不愿意,可是她是一个保守的女人,严格地遵守着三从四德,欧阳生乱花钱她也不敢责怪。终于有一天,凤蕊心里委屈,她对欧阳生说:“你多花了钱我并不怪你,可是我唱戏这么多年,连个漂亮的首饰都没有,你能不能给我买一件?就一件!”

这个要求男人无法拒绝,可是欧阳生心里很不舒服。原来,欧阳生早就变了心,在外面用妻子唱戏的钱养了另外一个女人。他只是舍不得凤蕊这棵摇钱树,所以才—直瞒着她。现在,男人手里的钱都已经用来养另外那个家,哪里还有闲款呢?

于是男人想出了一个“绝招”,他花钱租了一枝发簪,送给了毫不知情的凤蕊。同时,他已经下了决心:凤蕊即将年老色衰,倒不如搞一次大一些的演出,收到钱之后杀死凤蕊。然后,把租的发簪还回去,重新开始生活!

说做就做,收到发簪的凤蕊很配合欧阳生扩大演出的计划。演出当天,凤蕊喜孜孜地佩着簪上台,博得了满堂彩。然而就在这一天,戏台在欧阳生的操纵下发生了“意外”,匾额突然砸了下来,生生地砸断了凤蕊的脖子,也砸下了这枝发簪。

台下观众散尽,良心尽失的欧阳生到台中央捡回发簪。然而他吃惊地发现那枝发簪被断了头的凤蕊狠狠地抓在手里,上面全都是血,欧阳生无论如何用力也拔不出来。

“恐怖吗?这枝发簪可是沾满了女人的怨念,所以它才会那么美。”泉霜冷笑着说,“据我所知,收到这个东西的人,都会得到和凤蕊一样的命运,你敢吗?”

孟溪雪有些犹豫了。然而,一直坐在店堂深处的李晓磊突然走了出来,他一把抓住了这枝发簪,坚定地说:“我们收了!一千块,现金!”

“晓磊,我不想要。”孟溪雪争抢着。

李晓磊脸上现出了焦急的神色,他伏在孟溪雪的耳边说:“你怎么这么傻?这样的货色才要一千块,这辈子恐怕都不会有这样的好机会了。那些传说都见鬼去吧,发财是正经!”

“可是,如果收了这东西之后,我出了危险呢?”孟溪雪哀哀地问道。

李晓磊漫不经心地说:“不会的!”

于是,孟溪雪呆呆地看着李晓磊点钱、收货,送走泉霜,此时孟溪雪觉得踏上社会的李晓磊,和大学时候那个纯洁的男孩一点也不像了,人心是多么的善变啊。

孟溪雪注意到,当泉霜脱手了这件东西之后,脸色苍白的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而且孟溪雪还注意到泉霜似乎和李晓磊的目光交流了一下,意味深长。

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爬上了孟溪雪的心头。然而,她没有办法。

四 断头人回来了

午夜,如此安静。

迷蒙中,孟溪雪感觉到有一只手正在摸着自己的脸蛋,她困得厉害,于是责怪道:“晓磊,你别闹,我要睡觉。”

然而,那只手并没有停下来,它向着孟溪雪的额头继续摸下去。

突然,孟溪雪反应过来了,李晓磊的手不会这么凉!她猛地眼开眼睛,只看到一只苍白的手从黑暗中伸出来,指尖正试探地放在孟溪雪的脸上。

“妈啊!”孟溪雪大叫起来,她一伸手打开了台灯。

顿时,光芒充满了整个房间,孟溪雪定睛一看,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手。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本打算继续睡,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看到台灯下有个东西在闪闪发光,正是白天收来的翡翠发簪。

这枝发簪,她不是已经锁进了保险柜里吗,怎么会无故地出现在卧室里呢?

顿时,孟溪雪的背上渗出了冷汗,她伸手去摸李晓磊,却摸了一个空──李晓磊不在床上。

孟溪雪一个人实在是有些承受不住了,她大叫起来,却根本没有人答应。就在这个时候,孟溪雪听到了隐隐的二胡声,她仔细一分辨──居然是唱戏的声音!这声音软软地飘了过来,在宁静的午夜里显得如此诡异。

想到白天泉霜讲过的那个故事,孟溪雪更加害怕。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向自己靠近。

果然,唱戏的声音越来越近。突然,卧室的门缓缓地打开了,客厅里一片漆黑,但是孟溪雪能够看到,有一个华丽的身影正蹲在地上。那是一个女人,身穿着粉色的戏装,上面的绣花闪着异样的光。

那女人的身体蹲得很低,一只手正在地上摸索着,摸着摸着,她突然直起身来了。

这女人没有头!

孟溪雪两眼一黑,顿时晕了过去。

次日醒来的时候,孟溪雪还好好地躺在床上,她回想起昨晚那恐怖的一幕,简直不能够相信那是真的。

“吱呀──”门突然推开了,吓得孟溪雪一下子坐了起来。不过还好,进来的人是李晓磊──穿着睡衣的李晓磊。李晓磊诧异地说:“真是出怪事儿了!昨晚我好好地睡在床上,可是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睡在客厅里了!谁把我弄到那里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还有,昨晚我做梦的时候总是听到一个女人在唱戏,我烦得很,总想从这个梦里走出来。可是奇怪的是,我无论如何也醒不过来,真是要命!”

听了这话,孟溪雪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前言不搭后语地把自己的惊魂一夜告诉了李晓磊,换来了李晓磊的一脸诧异。

“我觉得那个翡翠发簪太有问题了,我们还是把这个发簪退回去吧。”孟溪雪哭着说。

然而李晓磊并不同意,虽然他也觉得昨晚的事情很奇怪,但是他不愿意放弃这样一个发财的好机会,人心一向是贪婪的。

见到李晓磊这般态度,孟溪雪终于急了起来:“你不是从小收翡翠,所以你并不了解情况。其实收翡翠真的很危险的,我有个妹妹,就是收玉导致了死亡!”

原来,孟溪雪还有个妹妹,她是学习考古专业的,人很聪明,家里原本是把妹妹作为翡翠店的一号接班人。

可是有一次,妹妹在古城里看到了一块带着红色的美玉。这块美玉的血都集中在玉的右上角,红得诡异。

当时有专家说,这是一个陪葬品,陪葬的女人的血沾到了这块玉上,收了之后恐怕不会有好的命运,甚至可能会被操控着用自身的血祭玉。

然而妹妹是个无神论者,她为了获得巨大的利润,冒险收了这块玉。

结果,从古城回来的路上,妹妹意外地遇见了“白马王子”,她像中了邪般一下子投入了爱河,根本没有深究那个男人的来历。结果,那个男人见了妹妹的血玉起了杀心,把妹妹骗到了树林里,狠心地杀了她。男人是用利器砸到妹妹头上的,所以妹妹死了之后,头部右上角也集中了一块血痕,和收来的那块血玉一模一样。

这一切,正好应了那个专家的话。

李晓磊听了却不为所动,相反他笑了起来:“溪雪,你是不是骗我的?你大学学的就是考古专业,而且我听同学说过,你在和我谈恋爱之前曾经疯狂地爱上过一个男人。”

见李晓磊不相信自己,孟溪雪生气了,她扭头要走。还是李晓磊一把拉住了她:“亲爱的,你再忍几天,我已经找到这发簪的买主了,很快我们就可以脱手了。”

就在这拉扯当中,孟溪雪的刘海被掀起来了,她的额头右上角有一块红色的痕迹,像是血痕。

不过,这一幕并没有引起李晓磊的注意。他现在关心的只是如何去挣钱。

五 是谁在唱戏

“亲爱的,买主一会儿就到店里来!”这天傍晚,李晓磊打来了电话,兴冲冲地向孟溪雪报告着。

孟溪雪心里有些乱,晚上翡翠店都是不开业的,因为不安全。到了晚上,也许会遇见前来抢店的盗贼,更重要的是,到了晚上,店里这么多的老玉可能会作怪。那其中可能埋藏了许多几百年的灵魂啊!

可是今天,她要不要等下去呢?

正在犹豫的时候,话筒里传来了女人唱戏的声音,那声音幽幽地,但是分外清晰。孟溪雪很害怕,她急忙问道:“晓磊,你那里是不是有人唱戏?”

然而,话筒里没有了李晓磊的声音,相反的是一个女人幽幽的声音:“是的,你看看背后。”

一股浓重的寒意顿时压到了孟溪雪的身上,孟溪雪颤抖地回头,只见身后一个无头的女人正在摇摇摆摆比比划划,像是在唱一出戏。女人的一只手向前伸着,手背发青指尖发黑,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啊!”见此诡事,孟溪雪拔腿就跑。她冲到屋外,却发现门不知道何时已经关上了。孟溪雪猛地用手一推,一种热热麻麻的感觉顿时从指尖传了过来,之后,她全身抽搐起来。

“这门上通了电!”孟溪雪意识到了,可是已经晚了。

孟溪雪缓缓地倒了下去,在闭上眼睛的瞬间,她看到天花板上有一个小红点,一闪一闪的。这是什么呢?

六 她真的死了吗

孟溪雪死了。

很快就有两个人来到了她的尸体前,一男一女。

男的,是李晓磊,他是从那个“无头”女鬼的戏服里钻出来的。而女的,是泉霜,她刚刚处理好店里的电闸。

李晓磊小心地看了看孟溪雪的尸体,确定孟溪雪已经没有呼吸了,然后他指着天花板说:“刚刚的一切全都录下来了,很顺利。可以看成是孟溪雪在翡翠店里遇见了离奇的事情,然后她逃跑的时候中电而死了。灵异事件警察是不会管的,我们是不是很聪明?”

泉霜点点头,并没有多说话。

李晓磊兴奋地接着说道:“其实我早就想弄到孟溪雪的翡翠店,然后和你结婚。咱们真是天生的一对儿,你到店里来卖玉的时候,故事讲得很真实。而我夜里装鬼,也是奥斯卡级的啊!据我所知,溪雪的父母全都死了,没有人再来插手。从此以后,我们一起经营这店,一起发大财!”

泉霜没有理李晓磊,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店面,并没有动孟溪雪的尸体。让李晓磊诧异的是,泉霜这是第二次来到这个店,却对这店里的一切都非常熟悉,简直就好像是店主人一般。

泉霜似乎看出了李晓磊心里的疑问,她缓慢地说:“其实,早在和你恋爱之前,我就来过这个店。而且,我讲的那个关于翡翠发簪的故事也不是假的,那是个真实的故事,只不过后面有结局。”

于是,泉霜继续讲了下去。

为什么凤蕊死后会把发簪死死地握在手里呢?原因其实很简单——凤蕊并没有被砸死。她早就是一个女鬼了,又怎么会再死一次呢?

原来,凤蕊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意外身亡了,她死了之后,家里还有个小妹妹,让凤蕊放心不下。凤蕊看上了一个叫欧阳生的男人,希望可以把妹妹托付给这个男人,于是凤蕊先嫁给了欧阳生,之后就让妹妹接近欧阳生。

欧阳生果然没有经受住诱惑,背着凤蕊偷偷地和凤蕊的妹妹住在了一起。

即使是这样,凤蕊对欧阳生还是抱有幻想的。她认为如果欧阳生心地善良,那么即使花心一点也没有关系。她只希望妹妹有个好归宿。

然而,欧阳生无情地策划了凤蕊的死亡,让凤蕊彻底失去了对欧阳生的信心。于是,那天戏散之后,失了头的凤蕊从地上爬了起来,杀死了欧阳生。而这枝美丽的发簪流传了下来,成为了一个女人悲情的见证。

听了这个故事之后,李晓磊突然感觉到一阵寒意,他隐隐地觉得这个故事并不简单,泉霜像是在向自己暗示着什么。

突然,一阵唱戏的声音从李晓磊的背后传了过来,李晓磊一回头,只见背后那已经死去了的孟溪雪居然摇摇晃晃地爬起来了,孟溪雪丝毫没有中电之后的损伤,她和往常一样!

李晓磊大惊失色,想叫都叫不出来了。然而孟溪雪并没有理会李晓磊,她在地上不停地摸索,摸啊摸啊,像是在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

李晓磊不停地向后退着,可是孟溪雪一步步地逼了过来,她冰冷的手摸到了李晓磊的脸上。

李晓磊猛然想起来,刚刚和孟溪雪恋爱的时候,自己曾经疑心孟溪雪身子怎么会那么冷。当时孟溪雪解释说是低血压,李晓磊并没有在意,因为他在意的只是这个翡翠店。

现在,他得到报应了!

七 下一个男人在哪里

李晓磊的身体以扭曲的姿态倒在了地上,已经停止了呼吸。

泉霜和孟溪雪两个女人默默相对。如果仔细看的话,你也许会发现,泉霜和孟溪雪长得有些相像。

果然,孟溪雪淡淡地说:“几年前,我收了一块血玉。结果遇见了一个猪狗不如的男人,死在了他的手上。从那之后,我怀疑男人的可靠性,便更加放心不下你。我本想用这几年的时间为你找一个可靠的男人,让你的人生可以平安一些,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叫李晓磊的男人如此不经考验。对不起啊,妹妹。”

孟泉霜温柔地笑:“姐姐,没有关系的。你还记得那个关于翡翠发簪的传说吗?在那个故事里,姐姐也是经过了千辛万苦才为妹妹找到了可靠的男人,好事多磨。更重要的是,你现在还可以陪着我,我很开心。”

孟溪雪点点头:“等找到了可靠的男人,你就放手这个店吧。收翡翠并不是什么好行业,不好……”

说到这里,孟溪雪停顿了一下,她用脚踢了一下李晓磊的尸体:“前不久,我逛古玩市场的时候遇见了一个挺不错的男人,明天我就联系他。”

“嗯。”孟泉霜平静地点点头。

幽幽的灯光下,姐妹二人的脸上都泛着一种异样的惨白。

而那只绝世的翡翠发簪,在柔光里兀自闪着寒光。

电梯有鬼(民间故事)

维修工老白沿着昏暗的台阶上行,来到酒店天台铁门前,摸出钥匙,准备打开那把挂在门把上、早已生锈多时的铁锁时,却诧异地发现门把上根本就没有锁。他重重跺了一下脚,头顶上方的感应灯亮了,紧急楼道里不再昏暗,借着光亮,老白立刻看到铁门上有几道白色的新鲜划痕,而铁锁则静静躺在地上,锁柱扭曲着,已经断裂了。

谁那么无聊?竟把铁锁撬掉了?

老白皱着眉头推开铁门,门轴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呻吟,然后他看到了矗立在酒店天台上那座巨大的水箱。

半小时前,老白在休息室里一边一边看电视,刚看到电视屏幕上那个选秀唱得声嘶力竭青筋毕露,背对舞台的导师正犹豫要不要按下按钮转身时,他接到了酒店前台打来的。

住在四楼两间不同客房的客人都投诉说,用电水壶烧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泡的茶有异味。前台去核实过,果然有异味。既不同于漂白粉,也不同于铁锈的味道,主要是臭,难以形容的臭,怀疑有污水进入了用于二次供水的天台水箱里,因此前台让老白去天台查看一下。

老白是个敬业的维修工,他连导师究竟转没转身都没多看一眼,就拎着修理箱出了休息室。

现在他已经来到了三米高的水箱旁,搭好梯子,攀爬到了水箱顶上。水箱涤就在顶端,因为天台铁门加了铁锁,所以盖子上就没有另外加锁了。平时水箱都是老白在打理,他可不想开了一道锁,又来开第二道锁。

老白伸出手,抠住盖子的下沿,略微使力,就把盖子翻了起来。紧接着,他看到那两条白得像嫩藕一般的腿,缓慢呈逆时针旋转着,悠悠哉哉从水箱里浮了出来。

1

随着警笛,一辆警车刷的一声,停在流星雨快捷酒店大堂外的马路边。刑警大队副队长周渊易推开车门,站在马路边,抬头看着挂在外墙上锈迹斑斑的霓虹灯招牌,不禁长长叹了一口气。

周渊易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这家酒店了,上次来这里,应该追溯到三年以前了,那时他还是刑警队的普通一兵。当时,在酒店紧急楼道的拐角处,他扣动扳机,开枪击中了一个劫持人质的悍匪,一枪正中脑门,悍匪的脑浆迸射到了墙壁上,当场。那也是周渊易刑警生涯里第一次击毙犯罪嫌疑人,这样的体验,对于一个刑警来说其实并不美妙,特别是后来周渊易得知那个被劫持的人质送到后,因为喉咙被悍匪手中的匕首割断多时,未能抢救回来,他足足难过了一个月,才在心理医师的下走出了阴霾。

但这家流星雨快捷酒店却成为了周渊易一个不愿触碰的伤痕,每次办案需要经过这里的时候,他都情愿多花几分钟绕道而行。但这次,他却再也不能回避了,因为,就在半小时前,从这家酒店用于二次供水的天台水箱里,发现了一具头朝下脚朝上的。

走进大堂,几个正窃窃私语的服务员看到身穿警服的周渊易,立刻止住交谈,神情各异地看着他。周渊易没有理会她们,径直走进里。

这部电梯显然有些老化了,按键旁的数字已经被磨得有些看不清,数字键下面甚至还有一些按键,根本没有标注用途。轿厢上升启动时,失重感特别明显,紧接着钢缆发出了吱吱嘎嘎的呻吟声。轿厢的三面墙壁上都镶着玻璃,电梯门背上则贴着一张不干胶,上面用简陋的字体写着:“内有监控录像,请注意您的举止保持”。

只有四层楼,电梯却上升了足足二十秒,这让周渊易感到很不舒服。电梯门一开,他就快步走出轿厢,然后看到助手孙桦站在客房走廊的尽头。孙桦见到周渊易,抬起手朝左边指了指。周渊易明白,孙桦指向的地方,就是通往天台的紧急楼道。

楼道内昏暗干燥,随着脚步声,天花板上的感应灯亮了。有刑警正在拍摄铁门上的那几道新鲜划痕,地上的铁锁则被另一名刑警放进了塑料证物袋。

周渊易来到天台上,立刻看到躺在地上一张巨大塑料布上的女尸。

女尸已经被泡胀了,散发着浓郁的恶臭,身上裹着的绿色连衣裙显得皱巴巴的,还有几处裂开的破洞,露在外面的双手双脚异常地白,就像刚削了皮的嫩藕一般。刘岚正跪在地上,仔细检查着这具。

“怎么样了?”周渊易绕到刘岚身后,轻声问道。

“死者的额头处,有多处伤痕,创面较集中。目前仅为初检,但初步可以判断,正面颅骨有凹陷,额头撞击硬物,应为外力造成。”刘岚头也不回地答道。

“那么,这就是致命伤?”

刘岚摇了摇头,答道:“真正的死因,是溺亡。”

周渊易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从刘岚简短的解释中,他已经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凶手用硬物打击受害人的额头后,在受害人尚未死亡的情况下,将其头朝下脚朝上扔进了水箱之中。

“死亡时间呢?”周渊易又问。

刘岚沉吟片刻,答道:“目前还不能确定。”她用嘴朝尸体努了一下,补充道,“它,被水泡得太久了,腐烂程度极高,证物损毁严重。我只能说,死亡时间不会低于三天,但也不会多于五天。”

周渊易回过头,问孙桦:“尸源确定了吗?”

孙桦点点头,答道:“已经确认了,尸体打捞出来后,服务员认出,她叫杨可儿,五天前入住酒店。从身份证上看,她29岁。”

“五天前入住酒店,现在才发现尸体,而且死亡时间不低于三天。客人中间这么多天,酒店竟然毫不知情?”周渊易不禁目露凶光,可恶,这家流星雨酒店的管理实在太差劲了!

2

流星雨快捷酒店的前台经理,依然是三年前的那位,无论春夏秋冬都只穿制服黑丝高跟的长发。对于周渊易的指责,这位美女经理并不认同。

“杨可儿于五天前入住本酒店,她是在网上团购的住宿套餐,住五天,送两天,也就是说,付五天房费,可以在本酒店住七天。Check in的时候,杨小姐特意提醒过,只要她不提要求,请服务员不要进入她的房间。所以,即使发现她有可能失踪了,我们也不能随意进入她入住的客房,毕竟我们酒店的服务宗旨就是‘客户至上’。”美女经理如是说。

“可是,一位客人,待在房间里,五天都不出门,你们不感觉奇怪吗?”周渊易皱着眉头问道。

“呵,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一些有访客的客人,有时可以在房间里待一礼拜都不出门呢。”

孙桦诧异地问:“有访客的客人?一礼拜不出门?他们在房间里干吗?”

美女经理笑而不语,周渊易重重咳了声嗽,示意孙桦不要问这种没营养的问题。但他很快就抓住了重点,问:“你们酒店不做访客登记吗?”

美女经理立刻警觉地答道:“我们酒店按规定是必须要做访客登记的,但有时候没法控制,有些客人说只是来谈点,马上就走,看起来又是有身份的人,我们也不好强制别人登记。毕竟嘛,我们这里的服务宗旨就是‘客户至上’……”

“杨可儿五天没出门,就算她不提要求,五天都不换毛巾浴巾,难道都没引起你们的怀疑吗?”周渊易继续问道。

美女经理撇撇嘴,无奈地答道:“酒店里,什么样的客人都有。我们就遇到过有洁癖的客人,毛巾浴巾都是自带的,他们不用酒店的,也不需要酒店为他们更换毛巾浴巾。”

周渊易抬起头,张望走廊的天花板,眉头再次紧蹙:“你们酒店的走廊上,没有安装摄像头?”

美女经理的语气变得不是那么自然:“这个……周队长,您知道的,我们必须要尊重客人的隐私权。有些住在同一间客房里的两个异性客人,并非真正的……这样的客人一旦看到走廊上安装了摄像头,下次就不会再入住我们酒店了……”

“哼!”周渊易没好气地问,“那么,你们酒店哪儿有摄像头?”

“电梯轿厢里!每个电梯轿厢里,都有监控摄像头。另外,在一楼的紧急楼道出口,也有摄像头24小时不间断进行监控。只要进入了酒店,每个人都会留下影像资料。而这些资料,我们都刻在光碟里,起码保留半年。”

周渊易的眉头稍微舒展开了一点点,他起自己刚才坐电梯,在轿厢里看到的那张写有“内有监控录像,请注意您的举止保持文明”的不干胶。接下来,美女经理必须立刻调取五天以来所有摄像头的监控视频资料,一分钟都不能漏,交到刑警队副队长周渊易的手中。

但在这时候,周渊易根本没有预料到,过一会儿他即将在监视器里看到电梯轿厢中曾经发生过的,一段离奇恐怖的监控视频资料。

3

吩咐美女经理去调取监控资料之后,周渊易和孙桦乘电梯来到杨可儿曾入住的407号房间。

用房卡刷开门后,看到屋内的状况,周渊易不禁皱紧眉头,转身问孙桦:“像你们这样年龄的女生,都喜欢把屋子搞得这么乱?”孙桦探头望了一眼,看到客房内被子没叠,丝袜和内衣扔在床铺上,地上扔了好几听无糖咖啡的空罐,枕巾则挂在门边的鞋柜边缘,显然是被杨可儿用来擦过了皮鞋。她只好耸耸肩膀说:“其实,不是每个女孩都这样……喂,再说了,杨可儿29岁了,和我哪是一样年龄的女生?”

周渊易笑了笑,弯下腰准备戴上鞋套。可就在这时,他听到走廊尽头的电梯传来“叮”的声响,然后是急促的脚步声。他回过头,看到酒店前台的美女经理花容失色,神情慌张地向407快步走了过来,一看到周渊易,便声音颤栗地叫道:“周……周队长,你快来看看!吓人,太吓人了!”

周渊易悚然一惊,以为监控视频里直接拍到了杨可儿遇害的画面,连忙和孙桦一起跟随美女经理来到了位于酒店二楼的监控室内。不过,事情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样……

屏幕上显示的时间为,四天前的凌晨三点二十分。画面则是电梯轿厢内,画质稳定,不干胶上的“内有监控录像,请注意您的举止保持文明”这行字拍得清清楚楚。轿厢先是缓慢上行,在四楼停下,门打开后,一个身穿绿色连衣裙的慌慌张张地冲进轿厢内。不用说,这个女人就是后来死在天台水箱中的杨可儿。

杨可儿神情非常慌张,一进电梯轿厢,便使劲拍着厢壁上的按钮,还不时探头朝外面看。奇怪的是,按了按钮之后,电梯门却迟迟没有合上,她又朝外看了一眼,一缩头,躲进电梯里,埋着头,身体颤抖,似乎正在躲避着别人的追杀。

不过,并没有人追进来。但电梯门还是没有合上,杨可儿先是埋头站在轿厢里,但很快她就有些沉不住气了,探头出去,朝着外面大吼大叫。很可惜,监控录像只能拍下画面,没有录音的功能,无法得知她究竟骂了什么。

接着,杨可儿突然蹲在了地上,伸出双手插进头发里,用十根手指使劲将自己的头发揉乱。仅过了十多秒,她的一只手突然高举了起来,但举起的角度非常怪异,整个人也跟着站了起来,就好像有个看不见的人一把拎住她的胳膊,把她拽了起来。

然后,她一只脚抬起来,另一只脚则拖在地面上,如瘸子一般,一步步向轿厢外走了出去。她一边走,一边张开嘴咒骂着,面部表情异常狰狞,仿佛是被人拽着胳膊拖出轿厢一般。

之后,杨可儿再也没有出现在电梯里。

她在电梯中逗留的时间仅有一分二十秒,但周渊易却感觉似乎待了很久很久。

电梯门为什么会关不上?杨可儿探头朝走廊张望,走廊上藏着谁?她一方面在躲避,另一方面又在大声咒骂,她到底是在躲,还是想把走廊外的人引过来?她为什么会突然蹲在电梯里,把手指插进头发里弄乱头发?她为什么会以那么怪异的姿势离开轿厢?难道真有一个看不见的鬼魂,将她拽出了轿厢?

可是,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魂?周渊易不禁苦笑一声,对孙桦说:“走,我们去看看这诡异的电梯。”可当周渊易和孙桦刚走出监控室,就透过紧急楼道,听到一楼传来了嘈杂声,接着电梯在二楼停下,门开后,一位老太太跌跌撞撞走出轿厢,看到身穿警服的周渊易和孙桦,扑通一声跪倒在两位面前,悲伤地抽泣道:“警察同志,求你们为我家可儿主持公道呀!一定要抓住那个挨千刀的凶手!”

4

从已获得的资料上看,杨可儿在一家大型房地产公司担任销售总监一职,年收入约在40万人民币左右,可称为不折不扣的女强人,但始终未婚,似乎连男都没有。杨可儿在本市买了一套约80平米的精装公寓,一人独居,没养。

跪倒在周渊易和孙桦面前的这位老太太,便是杨可儿的母亲。杨母今年62岁,早年便已,孤身一人拉扯大了。杨可儿如今事业顺利,虽然并没将家住远郊的母亲接到城里与她同住,但也在远郊为母亲购置了一套房屋,每个月还汇给母亲5000元费。在旁人眼里,杨可儿也算了——毕竟在大部分人眼中,儿女是否孝顺,交给的生活费的数字是最重要的指标。但从杨母的口中,周渊易还是得知,杨可儿与母亲其实很少见面,虽说每周都会通次电话,却根本谈不上有什么交流,杨母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是否有男朋友。

而从杨可儿供职的房地产公司得到的消息来看,一周前,由杨可儿负责销售的某新开楼盘成功售罄,销售任务圆满结束。公司发了一笔六位数的奖金给她,同时还给她放了半个月的带薪假期——为了这个楼盘的销售,杨可儿已经连续了两个月,让她休息半个月,也是合情合理的。

安抚了杨母,周渊易不禁心生疑问,既然杨可儿在市区有自己的住房,为什么偏偏要到这家流星雨快捷酒店来入住七天呢?难道是家里不适合居住?那么,她家里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呢?

周渊易没有再考虑酒店电梯的事,视频监控虽然很诡异,但这世界上根本没有所谓怪力乱神的那种不靠谱的事。杨可儿被拍下的那些怪异动作,也许只是在重度惊吓之下产生的非常态现象,这也很正常。现在只能假定当时走廊上有人与杨可儿对骂,必须搞清这层楼里究竟有哪些住客,并逐一甄别,凶手很可能就藏在这些住客之中。

拿到了住客资料,周渊易瞄了几眼,立刻就找到了最有嫌疑的一个住客。

这个住客叫王鑫,此人与杨可儿同时入住酒店,同样也是用的团购券,入住时登记的身份证显示,他也是本市人,27岁。入住时,他曾宣称自己可能要住七天,但只住了一天,也就是杨可儿遇害后的第二天,他便退房离开了。

此人的嫌疑是那么明显,其他住客的资料就没必要再细看了。周渊易立刻布置了抓捕计划,然后和手下们一起离开流星雨酒店,驱车驶向王鑫身份证留下的那个地址。

在路上的时候,周渊易跟孙桦分析,如果王鑫真是凶手,现在应该早就逃离居住地点了。要知道,能做出击晕杨可儿,并在其活着的时候,将其头朝下脚朝上扔进水箱里这种事情,之前却在前台留下真实的身份证件,这绝对是缺乏预谋的行为,是激情犯罪。出了这种事,凶手绝对会惊慌失措,他也知道警察会查到自己的地址,如果不甘心束手就擒,肯定会逃离住地——假若不逃离住地,束手就擒还不如自首呢,说不定还可以减刑嘛。

所以,当周渊易敲门后,听到屋内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周渊易的顿时便沉入了谷底。

5

王鑫被很礼貌地被请到警局进行协助调查。

王鑫是个撰稿人,出乎周渊易的意料,他坦承自己认识杨可儿,而且认识有半年时间了。而当他得知杨可儿已经遇害,当时便跪倒在地上,使劲用头撞击着预审室的水泥地面,泣不成声地哀嚎道:“可儿,是我害死了你!你不该死呀!是我害死了你,对不起,但我也不是故意的呀!”

周渊易顿时来了兴趣,扶起了王鑫,让他好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鑫喝了口水,又抽了根烟,便打开了话匣子。

王鑫是在网上认识杨可儿的,半年前他和杨可儿都在某个同城论坛上厮混。王鑫作为自由撰稿人,写作这种事,不可能随时随地都有灵感,所以他能自己支配的时间就特别充裕,再加上作息时间不太固定,因此即使很晚,都能看到他挂在论坛上,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复着没营养的评论。而杨可儿也是个夜猫子,尽管工作繁忙,但她精力旺盛,从来没在凌晨三点之前睡过觉。一来二去,王鑫和杨可儿渐渐熟悉了起来。

在那个同城论坛里,经常会有网友上传文章,分享自己刚体验过的胡同美食或是旮旯小店。于是王鑫和杨可儿约着利用周末,去寻觅过几次网友介绍的美食。杨可儿长得很,同时收入颇丰,说王鑫不动心,那是假的。不过,当王鑫某次忍不住半认真半开玩笑地问,能不能和杨可儿试着交往交往,杨可儿立刻就了。拒绝的理由很可笑,竟是“我对谈没兴趣”。

这让王鑫很受伤害,于是王鑫疏远了杨可儿,而杨可儿也不再主动找王鑫。事实上,两人已经有三个月没有互相联系了。

不过,五天前,王鑫突然在论坛里收到了杨可儿发来的站内,短信内只有一个网页链接。打开链接,是一位网友去年发的一张帖子,介绍自己曾在市内一家叫流星雨的快捷酒店的天台上,欣赏座流星雨的经历,还发表了几张美轮美奂的星空图。帖子里说,流星雨酒店四周没有太多高楼,光污染较少,是城区内为数不多的优质观星地点,而且附近还有好几处美食店呢。

刚浏览完帖子,杨可儿就发来站内短信,问王鑫是否能抽出一周时间,去流星雨酒店欣赏星空?她查过了,最近一次的狮子座流星雨,就在几天后。

王鑫有点纳闷,回复道,为什么会选择他一起去共赏星空?而且一欣赏,就是一周?

杨可儿的回答很无厘头:“一周的时间,除了欣赏星空之外,还要品尝附近的美食呢。我查了,附近有十四家值得尝试一下的美食,每天中午一顿,晚上一顿,正好一周时间。谁让你的职业是呢?除了作家,还有谁能不上班,抽得出一周时间陪我?”

其实在这三个月里,王鑫认识了一位女孩,温柔、体贴,两人交往得很顺利,已经进入了同居阶段。不过,在收到杨可儿站内短信的前一天,女孩去外地参加培训了,而且要离开本城半个月。于是王鑫答应了杨可儿的邀请——男人嘛,大部分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有送上来的猎物,干吗要拒绝呢?

接下来,王鑫收到了杨可儿发来的7张团购券号码。杨可儿已经帮王鑫订好了流星雨酒店的房间号,总共7天,一张团购券,可以住一天。

于是,在杨可儿遇害的前一天,王鑫下午就来到了流星雨酒店,但他无法预知自己和杨可儿能发展到什么程度,说不定杨可儿又会在什么时候以某种理由拒绝他,再待在酒店里就会变得尴尬了,所以他只先填了一张团购券号码。不过为了保留房间,他还是跟前台说了,也许自己会住7天。

杨可儿是傍晚来到酒店的。两人见面后,一起到外面吃了一顿饭。那是一家烤鱼店,和大部分先油炸再火烤的烤鱼店不一样,这儿的烤鱼用生鱼剖好之后,就在炭火上用文火慢慢烤,烤好的鱼肉外焦里嫩,口味麻辣鲜香。而那家店自酿的青梅酒,味道也特别好,入喉柔顺,一点都没有刺激的感觉。当然,这家店也是杨可儿提前就列在了计划里的。为了这次的七天观星之旅,她早就做好了各种准备。

因为味道太好了,结账之后,王鑫又摸出钱包,要了两斤店里自酿的青梅酒,准备带回酒店里继续喝。做自由撰稿人这一行,写作的时候没点美酒来助兴,出门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呢。

回到酒店,天已经黑了,杨可儿有些微醺,一回来就嚷着要去天台观星。于是两人连房间都没回,就沿着紧急楼道来到天台的铁门前。看到铁门上挂着一把铁锁,杨可儿直呼扫兴。为搏美人一笑,王鑫从楼道找来一柄扫帚,用扫帚的柄使劲捶打铁锁,把这把生了锈的铁锁活生生砸断了,扔在地上,打开门来到了天台上。

当晚的天气非常好,万里无云,苍穹上铺满闪闪发亮的星星,就像在头顶上一伸手就可以摸到一般。两人一边观星,一边喝着王鑫打包带回来的青梅酒。十点多的时候,酒喝完了,狮子座流星雨还没大规模爆发,但杨可儿的眼睛已经快睁不开了。王鑫扶着杨可儿下楼,当然,这次他把几乎不省人事的杨可儿带进自己的房间里,躺在了一张床上。

凌晨两点,浑身赤裸的杨可儿尖叫着醒来,歇斯底里抓扯着王鑫的头发。王鑫故作无辜地装作自己也是才醒来,根本不知道两人睡着后发生了什么事。杨可儿愤怒地说,她一直把王鑫当作信得过们儿,没想到却上了床,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她根本就不喜欢谈恋爱!

王鑫不住道歉,杨可儿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却没急着离开,而是翻开王鑫带来的行李,从里面翻出几罐啤酒,气急败坏地喝了个精光。喝完酒,她拉开房门就朝外走,王鑫想去送一送,杨可儿回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他才缩回头,躲进了被窝里。不过,杨可儿离开之后,王鑫还是露出了笑容,眼馋这么久的肥肉终于吞进了肚子里,他能不笑吗?

第二天王鑫起床后,去敲杨可儿的门,无人理会,拨打杨可儿的,也始终无法接通。王鑫自觉理亏,反正便宜已经占到了,他不好意思再待在流星雨酒店里,索性到前台退了房,一走了之。

说到这里,王鑫脸上终于露出了伤心的表情,他语气迟缓地说道:“可儿一定是离开我的房间后遇害的,她是个女强人,性子又暴,以前还练过跆拳道,一般的男人根本没法制服她。一定是因为在我这里喝了太多酒,才让她失去了抵抗力。是我害了她呀!”

听完王鑫的话,周渊易紧蹙眉头,不由得心想,或许杨可儿在电梯里手舞足蹈做出的诡异行为,并不是因为外面有人追杀,而是因为她喝了太多酒,所谓的诡异行为其实根本就是醉酒的表现。

不过,究竟是谁杀了杨可儿呢?

6

刑警队的案情分析会上,刑警们产生了截然不同的两种观点。一种观点认为,王鑫无法完全洗脱杀人嫌疑,毕竟他是已知的最后接触过杨可儿的人。而另一种观点则认为,有必要根据王鑫的证词,去寻找尚未被发现的真凶。

周渊易是个喜欢动脑筋的刑警,他喜欢将自己融入犯罪事件中,假定自己是凶手,或者假定自己是受害人,然后冥想自己在犯罪现场中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遭遇了什么样的事。在杨可儿遇害的这桩案件里,凶手的身份还无法确定,周渊易只能假定自己是受害人。可是,这一次他没办法去模仿,因为他根本掌握不了杨可儿是个什么样的人。

从杨可儿供职的地产公司提供的资料来看,们对杨可儿的印象是,工作狂、有魄力。售楼期间,每天她都忙到深夜11点才离开销售部。只要一离开,她就会关掉手机,第二天早晨7点准时第一个来到公司,同时打开手机。杨可儿一直没交男朋友,也曾经有上司给她介绍合适的男人,但她总是立刻回绝,拿她的话来说,“对谈恋爱没兴趣”。每天在公司里,她都会吃上一大堆维生素药丸,据说这样可以让她保持百分百的体力与精力。总之,每个在现实生活中见过杨可儿的人,都说她充满活力,总能给别人带来正能量。

她家里则完全是另一个模样了。周渊易和孙桦去了一趟杨可儿在市中心的那套公寓,公寓里凌乱不堪,地上到处扔着空啤酒罐,床上的被子也没叠,丝袜、内衣被随意扔在沙发或是床上。

这样的女人,为什么会因为看到网上的一张帖子,就心血来潮跑到酒店去住一个礼拜?目的仅仅就是为了观看流星雨,顺便吃遍附近美食?周渊易完全无法揣摩这种女孩的心理。

不过,孙桦一看到杨可儿的房间,嘴里就冒出了三个字:“干物女”。

周渊易第一次听到这个名词,立刻询问是什么意思?

孙桦答道,干物女是个来自的舶来语,意思是,这是一群“不愿谈恋爱,只想悠闲自我地度过生活”的女人。她们工作干练,但离开工作之后,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关掉手机,脱掉职业装与丝袜,只愿意泡在自己喜欢的事里面,并不惜一切代价。比如,她们会在网上看到别人对一家餐厅的好评之后,立刻出门,转车三趟,吃完餐厅的招牌菜后,再。她们不恋爱,因为觉得恋爱根本没什么意思。她们推崇健康生活,吃维生素药丸,随身携带口香糖。她们热衷环保,住酒店,一定用自带的卫生用具。有空了,她们可能去孤儿院做一天义工,也可能心血来潮去国外小住两三天,回来却什么都不说。她们把自己包裹在一个套子里,旁人只看得到她光鲜靓丽的一面。她们朋友不多,即使有朋友,也是在网上认识的。而在朋友的面前,她们就会表露出自我真实的一面,喝酒、说脏话、随性所为。总的来说,干物女把工作和生活割裂得非常清晰,在工作之余,想取悦的人只有自己。

听了孙桦的话,周渊易目瞪口呆,正想评价几句的时候,手机突然铃声大作。

这个电话是技术科打来的,他们对所有五天前入住酒店的住客进行甄别,发现住在3楼的一位客人用了假身份证。而在事发第二天,这个住客便退房离开,据打扫房间卫生的服务员说,在那间客房里隐隐能够嗅到淡淡的香烛气味。

技术科的同事把监控摄像头拍摄到的这个住客的照片,发到了周渊易的手机里。周渊易一看到住客的模样,顿时愣了愣——他发现,自己居然认识这个模样憨厚的中年男人。

7

周渊易咬牙切齿地扶着方向盘,警车正沿着国道朝邻市驶去。孙桦坐在副驾座上,诧异地问:“周队,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周渊易咬紧牙关,一句话也没回答。孙桦知道,副队长现在心情不太好,这会儿开车呢,她就不要再自讨没趣了。

孙桦摸出手机,自顾自刷起了。这时,她发现一条感兴趣的微博,又顺着这条微博给出的链接点进去,看到了一段视频,接着又看了看视频下方的评论。然后,孙桦大声叫了起来:“周队,快靠边,停车!你看这条微博!”

周渊易把车停在了路边,接过孙桦递来的手机。这条微博的,用了真实头像,只瞄了一眼,周渊易就认出是流星雨酒店前台的那个美女经理。

美女经理是个微博控,她把杨可儿遇害前在电梯里留下的影像资料进行了拷贝,上传到网络上,还加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标题:“诡电梯”!

这条微博几乎被转发疯了,短短三个小时内,转发量已经破万,下面的留言评论更是五花八门。有人说,杨可儿肯定是被鬼上身了,不然不会在电梯里做出那么多诡异动作。还有人八卦出,三年前在这座酒店里曾经发生过一桩恐怖血案,一个连环杀人狂魔在酒店楼道里劫持了一个外地来的无辜妇人,虽然杀人狂魔最终被警察击中头颅当场毙命,但那个外地妇人也死于这场灾难。另外,有好事人留言,三年前在酒店里被杀的那个外地妇人,其实当时本来是准备坐电梯上行的,没想到电梯故障,她只好走楼道,才正好遇到了被警察的那个杀人狂魔,被劫持为人质——毛骨悚然的还在后边呢,这个好事者煞有介事地说,这个外地妇人罹难之后,无法散去,只能把怨恨撒在出故障的电梯上,这个电梯成了鬼电梯,她要找到替死鬼后,才能进入轮回,而杨可儿正是成为了她的替死鬼,所以她在电梯里站起来时,好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拎住了头发,其实,那是电梯鬼呀!

“无稽之谈!”周渊易踩了一脚油门,重新将车驶向了国道。

三年前的那桩血案,是周渊易心中无法磨灭的创伤。那是他第一次击毙罪犯,惩凶的同时,子弹像是有反作用力,也让周渊易自闭了接近半年的时间。他知道当时那位无辜的受害者就来自于邻市,所以平时遇到要去邻市执行任务时,他都千方百计把任务转交给其他同事。但是,这一次他不能再回避了,因为他已经从技术科传来的照片中认出,住在酒店里的那个可疑人物,就是那位无辜受害者的,付大伟——那次事发后,周渊易曾与付大伟一起接受过为期一个月的心理辅导。

三小时后,周渊易驱车来到了付大伟的家门外。付大伟位于郊区临时的家,独门独院,有着接近四米高的围墙,透过铁门门缝,可以看到院子里停了一辆白色的面包车。

叫了几声付大伟的名字之后,付大伟穿着一件汗衫来到铁门内,见到身穿警服的周渊易和孙桦,连忙开了门,询问有什么事。

周渊易开门见山,问道:“大伟,五天前,你去了流星雨快捷酒店?”

付大伟神情陡然黯淡,他点了点头,答道:“你怎么知道的?我用了假身份证,没想到还是这么快就被你们知道了。”

“为什么要用假身份证?”

付大伟叹了一口气,让周渊易和孙桦进了院子,然后说:“五天前,是秀清的忌日啊……我得去流星雨酒店给她烧点香烛纸钱。去年、前年的这个时候,我也去过流星雨酒店,可是在客房里烧香烛纸钱的时候,被酒店的服务员发现了,他们告诫我,让我不要再去住了,他们不欢迎我,但我又不能在秀清忌日的时候不去祭拜她呀,所以我只好使用了假身份证……”

周渊易愣了愣,他也没想到五天前,竟然是付大伟的忌日。时间过得真快,已经三年了,但付大伟的悲伤却始终没有减少半分,他依然保持着对妻子的爱。

难怪服务员说,为付大伟打扫房间时,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烛气味。

走进付大伟的家,周渊易立刻看到在堂屋墙壁前,摆着一张桌子,桌上立着付大伟妻子的黑白照片,一位正在的和蔼妇人。照片前,放着一盘,水果边则是一个小香炉,香炉里插着三根点燃的蜡烛,还有一束点燃了的香。

“三年了,我每天都给她上香烛,每天都在院子里烧纸钱给她,就是怕她在地底钱不够花……烧完了纸钱,我还会默哀……”说着说着,付大伟便哭了起来。一个中年男人,就这么在两个警察面前,哭得双肩颤抖、泣不成声。

8

周渊易再次来到了流星雨快捷酒店。

他走进付大伟曾经住过的那间客房,客房在3楼,和这家适合情侣入住的酒店的其他房间一样,有着极好的隔音效果,即使走廊上有人嚎哭,屋里也听不到一点声音。

此时,客房里自然也嗅不到一丁点儿香烛燃烧后的气味,五天了,时间可以冲刷走一切曾经在屋内逗留过的气味。

法医刘岚背着工具箱,在周渊易身后问道:“要在这里检查一下吗?”

周渊易摇了摇头,说:“付大伟没有任何理由要把杨可儿掳进屋里来。走,我们换个地方去看看。”

“去哪儿看?”刘岚有些好奇。

“去紧急楼道。”

“为什么去那儿?”

周渊易神情黯淡地答道:“三年前,付大伟的妻子,就是在楼道里被那个连环杀人魔杀害的……准确的说,是在四楼通往天台的楼道台阶上。”

刘岚明白了,付大伟在妻子忌日这天,到酒店来烧香烛纸钱,除了在客房内焚烧,也极有可能到妻子罹难的具体地点去焚烧。

周渊易又补充了几句,“付大伟是在邻市郊区长大的,那儿一直流传着一些古怪的乡野传闻。其中有个便是,非正常死亡的人,比如说死于、、火灾的人,都被称为‘凶死’。‘凶死’的人没法进入正常轮回,只能成为孤魂野鬼,在遇难的地方附近飘荡。”

刘岚苦笑一声,问:“难道需要在罹难地点附近杀个人,寻找替死鬼,‘凶死’的人才能进入轮回?”

“呵呵,这种说法嘛,倒是站不住脚的。新被杀的人,岂不也是‘凶死’。那么成为孤魂野鬼后,它代表的,究竟是以前那个凶死者的身份,还是新受害者的凶死者身份?即使乡野传说,也得有逻辑支持才行呀。”

周渊易一边说,一边来到了付大伟之妻曾经被割喉的地点——四楼通往天台的紧急楼道阶梯转角处。

这里光线昏暗,即使使劲跺脚,让天花板上的感应灯亮起来,也无法看清墙上有什么痕迹。周渊易吩咐了一声,刘岚立刻从工具箱里取出一盏电池式强光灯。打开强光灯后,由周渊易固定光源,刘岚仔细检查现场。仅过了几分钟,刘岚便发出一声惊呼:“呀,周队,墙上膝盖高的位置,有曾经被撞击过的痕迹,还有血迹!”

周渊易忍不住弹了一下响指。

刘岚诧异地问:“周队,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就是凶案第一现场?”

周渊易沉吟片刻,说道:“付大伟说过,他每次烧完香烛纸钱,都还会为爱妻默哀几分钟。当他在楼道里默哀的时候,如果杨可儿正好从王鑫的房间里出来,而且嘴里还大吵大闹,付大伟会作出什么样的反应?”

刘岚努了努嘴,耸着肩膀说:“我想,我会骂她一顿,但不会杀她的。”

周渊易微微一笑,说:“也许,当时还发生了一些其他事,逼付大伟不得不杀人……咳咳,刘法医,现在不是分析案情的时候,你快提取墙壁上的血液样本,和杨可儿的DNA进行比对!”

9

12小时候后,付大伟被留守小院外的孙桦以及当地警力逮捕归案。

经DNA比对,紧急楼道处墙壁上的血迹,确实为杨可儿所留,并在墙壁上找到了付大伟留下的指纹。

面对证据,付大伟没有负隅顽抗,很快就如实交代了自己的犯罪过程。

五天前的那个夜晚,付大伟在房间里焚烧了小部分的香烛纸钱后,又来到四楼通往天台的紧急楼道阶梯转角处,也就是三年前他妻子罹难的地点,放了一个金属洗脸盆,在盆里点燃了香烛与纸钱。烧完之后,他正默哀时,听到四楼走廊传来一个女人大吼大叫的声音。

不用说,那个女人就是杨可儿。杨可儿醉醺醺的,一边骂着占了她便宜的王鑫,一边使劲抽动鼻翼,她嗅到了弥漫在空气中的焚烧香烛纸钱的气味。

付大伟本不想理会别人的,但没想到杨可儿循着气味自己钻进了楼道,看到有人焚烧香烛纸钱,立刻毫不客气地指责,这样做一点也不环保,会引起空气污染,危害整层楼的空气质量。

付大伟心情也不好,与杨可儿对骂了起来。杨可儿便说自己要投诉,自顾自出了紧急楼道,向电梯走去,在电梯里也不忘与付大伟继续对骂。付大伟其实那时候并没想到要杀杨可儿,两人之间的矛盾也不足以令他杀人。就算杨可儿乘电梯到一楼,向前台投诉,大不了就是赔点钱罢了,反正祭拜仪式已经结束了,香烛纸钱也都焚烧完毕了。

可是,不知什么原因,杨可儿又从电梯轿厢里走了出来,来到紧急楼道,想从紧急楼道下行到一楼去。那个用来焚烧香烛纸钱的金属洗脸盆,正好挡住了杨可儿的去路,她抬起脚,便朝着盆子踢了过去。“咣当”一声,洗脸盆倾翻,已经变成灰烬的香烛纸钱顿时撒在地上。

付大伟当时就怒了,他气急败坏揪住杨可儿的头发,厉声逼迫杨可儿对着妻子的黑白遗照道歉。杨可儿是个倔强的女孩,拼死也不愿朝着照片磕头,在她心里,根本就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付大伟更加愤怒,他揪着杨可儿的头发,使劲按着脑袋,让杨可儿的脑袋朝地上撞。谁知杨可儿离墙太近,脑袋正好撞在墙上,只撞了几下,便见了血,晕死过去。

见到血,盛怒的付大伟也清醒过来。他探了一下鼻息,却发现杨可儿没了呼吸。付大伟怕了,为了自保,他四下梭巡,看怎么才能把尸体藏起来。恰在此时,台阶上方传来“吱呀”一声,天台的门被风吹开了——在这之前,为了取悦杨可儿上天台观星的愿望,王鑫砸烂了天台铁门上挂着的那把锁。

于是付大伟把杨可儿抱到天台,打开了水箱盖子。正准备把杨可儿扔进水箱的时候,杨可儿突然醒来了,见了抱着自己的付大伟,还有身体后方深不见底的水箱,她已经知道付大伟要对自己做什么了。

不过,杨可儿没来得及求饶,付大伟只犹豫了几秒,便松开手,把倒提着的杨可儿扔进了水箱中。

10

付大伟被带走的时候,悲哀地说道:“如果那天电梯门及时关上了,杨可儿就可以顺利乘坐电梯下楼去投诉。这样一来,就不会有后面的事了,我最多只是被酒店罚点款而已,绝对不会成为杀人凶手……”

听了这句话,周渊易和孙桦再次来到了流星雨酒店。

走进电梯,周渊易也学着杨可儿曾经在轿厢里做过的那样,按下了厢壁上的每个按键。令他吃惊的是,电梯门始终保持着打开的状态,迟迟未能关闭。周渊易和孙桦走出轿厢后,掐着表看时间,直到一分二十秒后,电梯门才缓缓关闭。

周渊易找来了维修工老白对电梯进行仔细检查,经过仔细检查,老白发现轿厢内有一个没有标注用途的按键,是“等候键”,只要按下这个键,电梯门就会始终保持打开的状态,而这个状态,正好持续一分二十秒。

周渊易苦笑一声,转身对孙桦说:“看吧,这世界上哪来的什么诡电梯?”

“女鬼”连环杀人案(民间故事)

清朝同治年间的一天,北镇知县冯春刚吃过早饭,城南方家大院女婿常士杰就前来报案,说他岳父方老爷离奇死在家中。常士杰说,早上丫头去给方老爷送早饭,推门进去,见方老爷仰面躺着,已死去多时。

接到报案后,冯春马上和捕头铁手等人赶到方家。只见方老爷脸色铁青,面目狰狞,身体已经僵硬。他的左手紧紧抓着胸口衣襟,右手指前伸。似乎是临死前想抓住什么东西。让人不解的是,方老爷的胸口处放着一束罕见的狼毒花。

仵作验尸后说,死者双目凸出,舌体吐出,左手抓胸呈挣扎状,是先惊吓后窒息而亡,奇怪的是,死者身上没有任何致其窒息的痕迹。深谙医道的冯春深知,狼毒花其根、茎、叶均含剧毒,方老爷全身没有伤痕,莫非是中了狼毒花毒?

这时,管家福运说方老爷的死状和夏花相像。方太太听后,声泪俱下:“老爷啊,你是自作自受,夏花的冤魂来索你的命了!”冯春问方太太夏花是谁。方太太长叹一声:“夏花是老爷的相好。那时,我和老爷已经成亲,可老爷却常常背着我和她幽会。这事传到了我耳朵里,我当然不允许,在全家人的施压下,老爷断了和她的来往,没多久她就死了。福运那时在夏家当伙计,夏花就是服了狼毒花而死。她曾扬言说,就是变作厉鬼也不会放过老爷。老爷一直为此感到内疚,所以后来一直和我分居。我断定,是夏花的冤魂来索他的命了。”方少爷说他从不相信鬼魂之说,请求冯春无论如何要解开父亲的死因,抓住真凶。

冯春离开方家后,乔装改扮,和捕快铁手来到城中一品香茶楼。茶客们果然在谈论着方老爷被害一案,有一个汉子竟对方老爷的死拍手称快。冯春觉得奇怪,汉子走后,他便和铁手尾随而去。

在一个巷口,铁手拦下汉子,亮出名头。冯春问他为何对方老爷的死拍手称快,汉子说:“像方老爷这种见利忘义的小人早就该死了。”冯春问汉子为什么如此说,汉子道:“方老爷是靠挖掘古董发的財。15年前,方老爷和一个结义兄弟共同盗掘了一个秦代王侯之墓,得了无数的奇珍异宝。为了独吞这些财宝,方老爷害死了这个人。”冯春问汉子是如何知道的。汉子说,他曾是方老爷的朋友,有一次方老爷和他喝酒,酒醉说了真情。事后方老爷自知失言,要给他100两银子封口,被他拒绝了,从此他就和方老爷断绝了往来。冯春问汉子可认得当年被方老爷害死的那个人,汉子摇头说不认得,但记得方老爷说那人绰号叫“鬼吹灯”,家住城南八里铺。

汉子走后,冯春想,方老爷的死会不会跟当年这事有关呢?于是,冯春和铁手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八里铺。到那儿一打听,村民们说“鬼吹灯”已经失踪了十五六年了,因为日子过不下去,其媳妇带着五岁的儿子改嫁了,至今下落不明。回来的路上,冯春暗自想,方老爷会不会是“鬼吹灯”的儿子害死的呢?后半夜,冯春又得到方家人报案,方少爷又离奇死在了家中。短短两天,方家竟然连丧两命。冯春连夜赶往方家,勘查现场后惊讶地发现,方少爷的死状和方老爷一样,胸口处也放着一束狼毒花。

福运说,晚上他一个人在灵堂内为老爷守灵,因为困倦想喝壶酽茶,便去厨房取。回来时,他发现老爷的灵前站着一个白衣白裙的年轻女子,正伸出纤纤素手在摸老爷的脸。他战战兢兢地问:“你是谁?”那女子缓缓转过头来,居然是夏花的鬼魂。女鬼轻轻地说:“少爷他不信,我今晚就给他颜色看……”他吓得大呼有鬼。方少爷从室内走出,他哆哆嗦嗦地说他看见夏花的鬼魂了。两人找遍灵堂周围,只见茫茫夜色,哪儿有什么鬼魂?方少爷说可能他看花眼了,安排人替换他守灵,自己回房休息了。

小伙计二蛋儿也对冯春说,半夜时他去给老爷烧纸,忽见少爷屋门开了,一个穿白色衣裙的年轻女子从屋里走出,向后院走去,轻飘飘落地无声。二蛋儿吓得一边哭一边往回跑,大喊有鬼。恰巧姑爷常士杰走过来,常士杰和两个家人去了后院,什么也没找到。这时,常士杰突然对家人说:“不好,少爷会不会出事?”几个人来到方少爷房内,果见方少爷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死状和方老爷一样,于是报了案。

冯春听了福运和二蛋儿的述说后,又向常士杰了解情况。忽听一个丫头呼喊:“姑爷,杏兰被鬼缠身了。”他们赶紧来到厨房,杏兰那惊恐的样子让人不寒而栗。常士杰一盆冷水泼向杏兰,杏兰倒地,众人呼喊了好半天,杏兰这才回过神来,说她刚才看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鬼,伸出双手掐她的脖子。看到这一幕,冯春似乎明白了什么。回衙后,冯春对铁手说,如果他判断得不错,此案不出三日就可告破。

方家有好几个人都看到了女鬼,使人们更加坚信,方家父子都是被死了20年的夏花的鬼魂害死了。女鬼接连出现,弄得方家人心惶惶,少奶奶葛娘觉得天都快塌下来了—家人接连见鬼,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头上呢?

葛娘实在是太困了,朦胧中,她仿佛看到了公公和丈夫凄凄哀哀的眼神。突然,从他们身后出现了一个白色衣裙的女子。那女子初见时花容月貌,仔细看时却面目狰狞。葛娘本能地往外推她,可女鬼却若无其事,葛娘想喊,但喉咙里愣是发不出一丝声响。女鬼伸手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此时,常士杰夫妇正陪在方太太面前。两天两夜没合眼,方太太觉得困意袭来。就在她似睡非睡之时,突然,她看到门外走进一个白衣女子。方太太脸色骤变:“夏花,夏花,放过我吧……”方小姐顺着母亲手指的方向回头望去,一个白衣女子和两个汉子走了进来。方小姐认得,那女子是丫头杏兰。常士杰也回头望去,这两个汉子分明是衙门里的捕快。

这时,冯春走了进来,对惊魂未定的方太太说:“方老爷和少爷就是死在了你家姑爷手里。就是他利用会变脸的杏兰乔装成女鬼,假借夏花的鬼魂索命,图谋得到你们方家的财产。刚才杏兰正欲行凶,被我逮个正着。”常士杰矢口否认,但在杏兰的带领下,铁手在后院佛堂找到了一个暗室入口,里面摆放着数不清的奇珍异宝。面对箱子里的古董,常士杰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承认了他是“鬼吹灯”之子,并交代了杀害方家父子的始末。

常士杰说,为了给父亲报仇,他扮成小乞丐接近了方老爷,可他身单力孤,为此他学会了配制一种粉状的******。他让勾搭成奸的杏兰乔装成死去的夏花的鬼魂,然后利用这种******和狼毒花毒杀人。******令对方产生幻觉,人吸入粉状的狼毒花花毒后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会窒息丧命,死相和夏花一模一样。他自以为做得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逃脱不了冯春那双敏锐的双眼。

冯春从不信鬼神之说,他知道是人在作祟,此案接连发生,于是他猜测真凶或许就隐匿在方家人中间。冯春在茶楼听到“鬼吹灯”的事后,断定凶手极有可能是“鬼吹灯”的后人,他假借夏花和方老爷的恩怨来做文章。“鬼吹灯”的儿子现在也有20岁了,而能在短时间内使方家父子接连遭到女鬼毒手,最大的嫌疑人只有年纪和“鬼吹灯”之子相仿的常士杰。

冯春断定,方家父子已亡,方太太和少奶奶将成为凶手的下一个目标,而少奶奶面临的危险更大些,所以他叮嘱捕快秘密隐藏在方家暗处。正如冯春所料,杏兰从暗室出来害葛娘时,让隐藏在房顶上的捕快逮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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