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买婢女鬼故事(唐朝民间鬼故事)
古代鬼故事四则(入墓,幽会,赠钱,鬼兵)
入墓唐朝开元年间,薛矜任长安尉,执掌为宫内采买事宜,每天他交替往来于东西两个集市。
一天,在东市市前,他看见一驾坐车,车中有一妇人,手白如雪,薛矜顿生爱慕之心。
于是派手下人拿一只银镂小盒,站在车傍。
妇人让侍婢去问价钱,薛矜手下人说:“这是长安薛少尉的东西,吩咐说如果车中人问,就廉价卖给她。”
妇人很高兴地道了谢,薛矜稍稍挑逗了这妇人,妇人竟很高兴,就对薛矜说:“我住在金光门外,你应该去看看我呀!”
薛矜派手下人跟着去了她住的地方。
第二天,薛矜来到妇人的住处,看到门外有很多坐骑,犹豫着没有通报。
渐渐客人们都散去了,薛矜叫通禀说自己在门外,并让手下人呈上自己的名片。于是薛矜被邀请到外厅落坐,说:“稍候片刻,妇人在修饰打扮。”
薛矜觉得火很冷,心中暗暗生疑,感觉事情有点奇怪。
不一会儿,薛矜被领入堂中,堂上的帐幔是黑布的,远远地看见一盏灯,灯光有点儿暗淡,灯光象在近前,却又似离得很远。
薛矜怀疑这女子不是人,但已经要求见面,(心里只好盘算着)见面后马上离去。他心中不停地默诵“千手观音咒”。
走到内室,见那妇人坐在帷帐中,用罗巾蒙住脸。
薛矜用力拉,好一会儿才把罗巾拉下来,看见妇人的脸有一尺多长,纯青色,发出了象狗一样的叫唤声。
薛矜被吓得立即昏倒在地。
他的随从到了,只看到了一处临时停放棺材的地方,薛矜正在里面,里面一点空隙都没有。
随从立即推倒墙壁,看见薛矜已经昏死过去,只有心上还有点儿热气,随从把他抬到店中细心护理,过了一个多月薛矜才醒过来。
【原文】薛矜者,开元中为长安尉,主知宫市,迭日于东西二市。一日于东市市前,见一坐车,车中妇人,手如白雪。矜慕之,使左右持银镂小合,立于车侧。妇人使侍婢问价,云:“此是长安薛少府物,处分令车中若问,便宜饷之。”妇人甚喜谢,矜微挑之,遂欣然,便谓矜曰:“我在金光门外,君宜相访也。”矜使左右随至宅。翌日往来过,见妇人门外骑甚众,跃蹰未通。客各引去,矜令白己在门,使左右送刺。乃邀至外厅,令矜坐,云:“待汝束。”矜觉火冷,心窃疑怪。须臾,引入堂中。其幔是青布,遥见一灯,火色微暗,将近又远,疑非人也。然业已求见,见毕当去,心中恒诵千手观音咒。至内,见坐中帐中,以罗巾蒙首,矜苦牵曳,久之方落,见妇人面长尺余,正青色,有声如狗,矜遂绝倒。从者至其室宇,但见殡宫,矜在其内,绝无间隙。遽推壁倒,见矜已死,微心上暖。移就店将息,经月余方苏矣。(出《广异记》)
幽会东都洛阳思恭坊的朱七娘,是个ji女,当时有位王将军,平时和朱七娘有私情。唐朝开元年间,王将军患病死去,已经过了半年,朱七娘也不知道。
那年七月,王将军忽然来到朱七娘住处,呆了很长时间,天色已经很晚,王将军说:“能跟我到温柔坊我的住处吗?”
朱七娘想跟他去,但朱七娘那位很有名气善歌舞弹唱的女儿,不愿让母亲去,说:“将军留在这里本来挺好的,还有什么顾忌吗?”女儿没有阻止住母亲。
王将军把朱七娘放在坐骑后面载着她一起去了他的住处,进入院内,就象过去一样与朱七娘欢爱。
第二天早上,王将军的妻子让婢女收拾灵柩的床被,看见被中有个妇人,立即跑回去报告。
王将军的几个儿子,感到很惊奇,个个都跑来看,并寻问其中的缘故,才知道是亡父领来的。
大家哀痛了很久,后来就把朱七娘送回家去了。
【原文】东都思恭坊朱七娘者,倡妪也,有王将军,素与交通。开元中,王遇疾卒,已半岁,朱不知也。其年七月,王忽来朱处,久之日暮,曰:“能随至温柔坊宅否?”朱欲许焉,其女弹唱有名,不欲母往。乃曰:“将军止此故佳,将还有所惮耶?”不获已,王以后骑载去。入院,欢洽如故。明旦,王氏使婢收灵床被,见一妇人在被中,遽走还白。王氏诸子,惊而来视。问其故,知之父所引。哀恸久之,遂送还家焉。(出《广异记》)
赠钱杨元英,武则天时做太常卿,到开元年间,过世已有二十年。
他的儿子因为到冶成坊削家,发现了他父亲坟墓中(陪葬)的剑。
心里感到奇怪,问削家:“从哪里得到这把宝剑?”
(铁匠?)答道:“有个穿戴高贵衣服的人,他让人修理,说等到明天中午来取。”杨元英的儿子料想是父亲给的,又怀疑可能是父亲的坟墓被人挖开。
到了第二天,他和弟弟一同去削师家里,等候那人,到了取剑时间,竟是他的父亲,骑着白马,穿的衣服都象活时穿的一样,有五六个随从。
兄弟俩在道左出来拜见父亲,悲泣了很久,元英拿剑下马,引领两个儿子到偏僻的地方,分别交代了家里的事,最后问他们的母亲在家没有。
他们说:“(跟您)合葬已十五年了。”
元英说:“我当时不知道。”
再三叹息,对儿子说:“我有公事,不能久住。明天,你们可以再到这,应当拿走一点钱财,帮助你们度过艰辛的日子。”
他儿子按约定时间到了地方,元英也到了,儿子拿到三百千银两,父亲告诫他们说:“几天内一定要用完钱。”说完要诀别离去。
儿子们就跟随哭泣,元英又对儿子说:“你们还不知道这个道理吗?人和鬼的路是不一样的,哪里有百年父子的呢?”
说完就急忙诀别离去,儿子跟着骑上马出走到东门,遥望父亲进入邙山中,又几十步忽然隐藏不见了。
过几天,买东西把钱用光了,三天后,商人拿到的都变成了纸钱。
【原文】杨元英,则天时为太常卿,开元中,亡已二十载。其子因至冶成坊削家,识其父圹中剑。心异之,问削师:“何得此剑?”云:“有贵人形状衣服,将令修理,期明日五时来取。”子意是父授,复疑父冢为人所开。至日,与弟同往削师家室中,伺之。至时取剑,乃其父也,骑白马,衣服如生时,从者五六人。兄弟出拜道左,悲涕久之。元英取剑下马,引诸子于僻处,分处家事。末问:“汝母在家否?”云:“合葬已十五年。”元英言:“我初不知。”再三叹息,谓子曰:“我有公事,不获久住。明日,汝等可再至此,当取少资,助汝辛苦。”子如期至,元英亦至,得三百千,诫之云:“数日须用尽。”言讫诀去,子等随行涕泣。元英又谓子曰:“汝等不了此事,人鬼路殊,宁有百年父子耶?”言讫诀去。子随骋出上东门,遥望入邙山中,数十步忽隐不见。数日,市具都尽。三日后,市人皆得纸钱。(出《广异记》)
鬼兵唐贞元二十三年,夏历六月,皇帝在东都洛阳。
百姓们互相惊吓说有鬼兵出没,都不知逃跑到哪里去了,有的自相冲撞击伤。
那些鬼兵刚从洛水之南经过,街市喧闹,渐渐到了洛水以北。
听到鬼兵经过的时候,天空中象有几千万穿着铠甲的骑兵,人马嘈嘈声不断,不久全都过去了。
每当黑夜过去,就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来,皇帝非常厌烦这件事,派巫师向鬼
神祝祷以消除灾祸,每夜晚就在洛水边摆设饮食。
皇帝曾经读过北齐的书,书上也记有这样的事。
天宝年间,晋阳说有鬼兵,百姓争着击打铜铁来吓唬鬼兵,不久就全丧命了。(沧海一粟:根据原文,“丧”我理解为鬼兵消失了。不知道对不对)
【原文】贞元二十三年,(按贞元无二十三年,下云帝在东京,疑贞字为开字之误。)夏六月,帝在东京。百姓相惊以鬼兵,皆奔走不知所在,或自冲击破伤。其鬼兵初过于洛水之南,坊市喧喧,渐至水北。闻其过时,空中如数千万骑甲兵,人马嘈嘈有声,俄而过尽。每夜过,至于再,至于三。帝恶之,使巫祝禳厌,每夜于洛水滨设饮食。尝读《北齐书》。亦有此事。天宝(宝字原空缺,据黄本补。)中,晋阳云有鬼兵,百姓竟击铜铁以畏之,皆不久丧也。(出《纪闻》)
民间鬼故事:唐朝的阴奴鬼
唐末,连年战祸,民生凋敝,活人尚不及山上的坟头多。石子岭村由于地处四省搭界,更是兵祸连接,饿殍和难民乱葬山岭难以计数。石子岭荒冢丛中有一个寺庙,里边住着一个癞头和尚。说也奇怪,这个和尚除了吃就是睡,但寺庙里干干净净,不落一丝尘土。没见和尚挑水、劈柴什么的,庙里水缸日常都是满的,灶间隔天就会码上一摞柴火。有人认为和尚是趁天黑自己悄悄干的,村民徐二胆大,半夜潜伏在寺庙围墙外的榉树上偷偷打探。
那和尚果然睡至半夜起身。只见他执一把桃木枝,走进寺庙后院的荒冢中,嘴里念念有词,然后用桃木枝拂打坟茔,就见坟茔中跳出四五个鬼魅,朝和尚磕头作揖不止。和尚呼喝道:你,劈柴!又指着另一个,你,挑水!鬼魅们纷纷应诺,而后起身干活。挑水的挑水、劈柴的劈柴,还有生火做饭、打扫庭院的,不一而足,井然有序。徐二大惊失色,一不小心从榉树上跌落下来,摔在树下的青石阶上昏了过去。
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他躺在寺庙蒲团上面。癞头和尚慈眉善目,正给他包扎伤口。徐二惊恐未退,和尚安抚他道:施主英慌,这只不过是我豢养的几个阴奴,平时替我打扫庭院,照顾起居而已。和尚给徐二包好伤口,将他送出寺庙,嘱咐他说:施主闲来可来敝庙小叙,夜间所见,切莫为他人道也!徐二走不动道,和尚还派了个阴奴背着他下山。但听耳旁呼呼风响,眼睛才闭方睁,却已出了山路,到了村口。要知道,崎岖山路平时要走一两个时辰的。
此后,徐二果然信守承诺,阴奴之事未对旁人吐露。他没事的时候,送点新鲜果蔬上山给癞头和尚,和尚也是乐而受之。有时他也邀徐二喝点素酒,尝一尝阴奴做的饭菜,居然很是香甜可口,一来二去,两人结下了深厚友谊。酒酣耳热之际,徐二想叫和尚教他驭阴奴之术,也可以叫些个阴奴帮他耕耕田,干点农活什么的。和尚听罢,摇头不止。
光阴荏苒,匆匆寒暑相易。且说这一天,石子岭下来了一帮匪众,足有千人之多。他们在战场上溃败,又饥又渴,沿途未见人烟。好不容易发现了石子岭这个村落。匪众欣喜若狂。幸好徐二提前得知消息,带着百余名乡亲逃往深山中的寺庙。但匪徒们尾随而至,并将寺庙围了个铁桶似的。匪首派人传话说,佛门净地,不忍杀生。叫和尚赶快把那些"两脚羊"送出庙门,如若不然,将举火烧庙。
癞头和尚隔门喊道:头领敬请宽心,给我半个时辰,我给村民们做个法会,提前超度,你们那时再吃他们,会味道更佳。
头领说:恁地更好,谅你们插翅难飞,就给你半个时辰吧。
癞头和尚把胆战心惊的村民们安置在佛堂休息,然后把徐二悄悄拽到后院。和尚说:此前,你知道我为何不肯教你驭阴奴之术吗?
徐二摇头。
和尚说:豢养阴奴需不时饲以人血。今无它计,只有尽起阴兵以御之。
徐二道:眼下哪来的阴兵?
和尚道:须将后山的所有亡灵唤醒,揭竿而起抵御强敌。
徐二心下大喜,却犹疑道:你的那些阴奴,打扫卫生还可以,作战恐怕不行!
和尚答:无妨,以我精血饲之,当强壮如山。
徐二挽起袖子道,那用我的血吧!
和尚摇头:凡人之血,腥臭,不及也。
语毕,和尚咒语急吐,手执桃枝,游走于荒冢之中。鬼奴纷纷招募而出,犹有百数之众。和尚割破双手中指,令阴奴饮之。众阴奴饮血狂欢,狼突而出,劈后院青竹作刀,奔院外匪徒杀去。众匪见来者非人非兽,大为惊骇,举刀抵挡,乱作一团。阴兵扑入阵内,挥舞竹刀大砍大剁,看似无锋无刃的竹片,居然凌厉无比。而匪众刀斫在阴兵身上,却如切棉絮般,轻而无物。加之,徐二领着村民站上院墙、柴房顶,揭瓦助阵。匪众又惊又惧,哀嚎四起。
一场厮杀下来。匪徒死伤十之八九,余者作鸟兽散,逃下山去。阴奴血灵渐消,尽数遁入坟茔,倏忽不见。徐二领着众村民想来拜谢癞头和尚。到了后院,见和尚委顿在石桌旁,早已精血干枯,亡故多时。
驭阴奴之术,亦就此绝迹。
唐传奇里的长安鬼故事,每一条都能把人吓到脱发
一千多年前的某一天,白居易正与玄灵禅师对坐喝茶,此时一位面容姣好的卖花女子从门前曳过。
禅师看了看女子手中颜色极不自然的红色花朵,对出神的大诗人说道:“此妇人,厉鬼也。”
街市之上,人鬼杂行。这些恐怖电影里常见的桥段,在八世纪前叶的长安城——世界最大的都会,并不足为奇。
古人倦夜长。宵禁时分雪夜围炉分享的怪事,被段成式等好事者连载于《酉阳杂俎》、《玄怪录》、《太平广记》等志怪小说里,比《故事会》更刺激,比《胆小鬼》更生猛,清凉程度堪比《美国恐怖故事》。
一便宜的房子不能买大都市长安城里有很多诡异的房子,墙壁里经常有狰狞的东西钻出来探头探脑。
平时专注诗词事业、兼职当志怪作者的温庭筠,一直致力于写好大唐凶宅故事,其中最经典的是长安第一凶宅永平坊(今西安市沙井村附近)。
温庭筠说,永平坊西南方向有一个小宅院,门上贴出的招租广告是这样的:只收毛坯房的价格,还附送地契。
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房子不能住啊。但就是有个不怕死的勇士寇鄘,仗着自己有佛教界的朋友买下了它。住进去的第一晚,三更半夜突然下起了小雨,隐隐的哭声从地下传来,寇鄘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于是叫来了好基友普照和尚。经过一番斗法,房子的影壁里果然跳出了一个穿着绿裙红裤子的女鬼,冷风吹来,幻化成一架枯骨散去。
这个女鬼是谁呢?温庭筠接着爆了一品大员郭子仪的黑料:郭将军的夫人有一位堂妹在永平坊出家,所以郭夫人兴师动众在这里买房,还带了不少婢女伺候。其中有一个婢女不幸得罪了郭夫人,就被活活封死在影壁之中了。
放飞自我的温庭筠还带上自己的女婿——段成式的儿子段安节一起写鬼故事,因为他“为人厚重,言未尝虚发。”我温庭筠放纵不羁,老实人的话你们总得信吧!
段安节煞有介事地说:自己还是个熊孩子的时候,玩球时曾经误入一间凶宅,他站在门外向里面看,竟然真的有一张脸,睁着眼睛好奇地往外窥视......
出自《太平广记》
一别理那个白发老头!如果说鬼怪和凡人一样喜欢追逐热闹,那么得道高人则大隐于市,藏身于长安城情寂偏僻的兰陵坊之中。(今小寨赛格附近)
他们偶尔以白发老头的形象出来吓吓人。比如《太平广记》里说,一个人在兰陵坊西门碰见了身高6米多的白胡子老头,他扛着一个大瓮,里面几十个小孩发出“嘶嘶”的叫声。
神仙现世,画面也非常惊悚。但也有一个为人比较低调的高人裴老,为了传播道教精神不惜伪装成仆人去王员外家里扫厕所,在别人如厕时趁机走上前询问:“员外很喜欢道术吧?”王员外顺利上钩,向裴老学习了初级炼丹课程。不过,当他以为自己马上得道成仙,快乐齐天的时候,老头却神秘地消失了,再也不见踪影。
出自《太平广记》
一不要捎陌生人上车(今西安火电公司附近)“消失的搭车客”是美国都市传说中最渊远流长的系列之一,同样的故事在长安城也发生过。
对遵守严格作息时间的长安城来说,宵禁的鼓声不仅是白天黑夜的分界线,也是鬼神出没的警示铃。
没有赶在宵禁声之前回家是非常危险的,倒霉鬼裴通远就遭遇了这样一件怪事:唐宪宗皇帝下葬的那天,集州司马裴通远带着家人一起去通化门观礼。回家的时候天色已晚,匆忙赶路时却遇见一个白发老太太在路上奔跑,裴通远的四个女儿于心不忍,得知老太太也住在崇贤坊,就让她上车同乘。
下车之前,老太太将锦囊送给裴通远的四个女儿作为礼物,而她们打开锦囊一看,吓得魂都没了:里面是白布做成的死人衣服四件。不过十天,裴家的四个女儿就相继死去。
如果出于不可抗拒的理由非要走夜路,也不是没有破解的办法。比如段成式的朋友雍益坚提出了精神胜利法:在夜里走路和睡觉的时候碎碎念咒语“婆珊婆演底”,佛祖自会保佑你。
出自《酉阳杂俎》、《太平广记》
一来路不明的美女后来的蒲松龄总结道:所有来路不明的美女都是可怕的。
李林甫的舅舅姜皎曾经在禅定寺(今西安木塔寨村附近)游玩,京兆尹举办了盛大的宴席招待他。大家都喝得醉醺醺的时候,姜皎看到一个舞姬十分妖艳,但是举止奇怪:她不管是敬酒还是整理头发,都不伸出手。于是大家开始调戏她:你怕不是长了六指吧?又强行拉住她的手来看。
谁知道,被强撩的美丽舞姬突然倒在地上,变成了一具骷髅。姜皎之后也遭遇了贬官之祸。
长安城的士人们也喜欢做夜半美女现身的白日梦,这类都市传说也多见于他们经常生活娱乐的崇仁坊和平康坊(今西安东大街东段、和平街一带)。
比如元和初年一个不知名的读书人,喝醉酒后看见屏风上的女子来到他床前跳舞,边跳边唱:“长安女儿踏春阳,无处春阳不断肠。舞袖弓腰浑忘却,蛾眉空带九秋霜。”其中有个梳着双鬟的女孩问道:“什么是弓腰?”唱歌的笑道:“你没看见我现在正在弓腰么?”说着就向后弯腰,头发披在地上,腰弯得就像圆规一样。读书人又惊又怕,忽然间她们又都回到了屏风中,再也没有其他怪事发生。
不穿时装、爱唱老歌的美女不过偶尔恶作剧吓人,画像变异的手法也成为当代恐怖故事的惯用套路,只是变异的器物从屏风变成了电视,如女鬼会随时爬出的《午夜凶铃》。
在望苑驿(今西安市杜门镇附近)开便利店的老实人王申就没这么幸运了。有一天,王申的儿子看到店门口有个来求水的女子,就招呼她进来。女子年轻貌美,戴着白头巾,她说:“我家住在附近,丈夫刚刚过世,正想去马嵬驿找投靠娘家。”王申想到自己儿子还单身,于是暗中窃喜,留她在家中住下。
当晚,王申的妻子叫女子帮忙做针线活,她做得很快,而且针脚整齐得不像人工。王申和妻子很高兴,于是迎她进门做儿媳妇。新婚那天,女子对王申儿子说:“最近强盗多,不要开门。”就用木头顶住门才睡下。到了半夜,王申的妻子梦到儿子披头散发对自己哭诉:“我快被吃光了。”惊醒后又做了一样的梦,才发现不对劲,老两口把新房的门撞开之后,长着锋利牙齿的蓝色怪物才跑开,而他们的儿子被吃得只剩下了脑骨和头发。这个故事与蒲松龄的《画皮》非常相似。
出自《酉阳杂俎》
如果说上述故事中杂行街市的鬼怪神仙构筑了关于长安城幽冥幻界的想象,多少有点荒诞不经的意味,那么下面这些富有生活气息、似乎查有可据的都市传说就有点社会新闻和八卦周刊的性质了。
有一些是胡说八道的,比如段成式一本正经教你成为长安赌神:扔骰子的时
候念咒语“伊谛弥谛,弥揭罗谛”一万遍,随便你呼多少点就是多少点。
长安好赌之徒不少,这个故事倒是从侧面反映了唐代都市赌博娱乐的热度。
出自《酉阳杂俎》
有一些则是大唐记者走访得到的一手资料。比如开成末年,永兴坊(今西安炭市街附近)百姓王乙挖井的时候遇见了怪事。王小二挖井挖到比正常情况还深三米仍然没有水,忽然听见井下面有鸡叫和人说话的声音,特别嘈杂,就像从隔壁传来的一样。王小二吓懵了,不敢再往下挖,于是申报给管事将军韦处仁,他觉得这事特别诡异,赶紧下令把这个井埋了。
“井下有人”这一唐朝基建工程中的灵异事件,可以说是所有现代城市地铁传说的原型了。
出自《酉阳杂俎》
而世界上第一个暗访地沟油的记者,则出现在长安宣平坊(今西安鲁家村附近)。这则传说写的是:某天夜里,一个官员下班后走进一条弯曲的小巷,有个卖油的人戴着大帽子挡在路中间,官员让开路的保镖打了他一下,卖油人的脑袋就掉了下来,然后没头的身体就滚进了一户人家。官员觉得很诧异,他跟着进门,看见那无头人跑到一颗大槐树下就消失了。
官员把这棵树挖开,发现树根已经枯死,下面有大蛤蟆带着两个铜笔帽,上面淌满树的汁液,还有一只大白蘑菇,皮已经开始脱落。原来笔帽就是油桶,蘑菇就是卖油人,宣平坊的人买他的油已经一个多月,都相继得了呕吐腹泻的病。
唐朝中后期,商品经济逐渐突破了坊市的限制,长安宣平坊出现了日常买卖的油坊。所以基本可以确定,这位记者其实是假借鬼怪传说揭露了一起食品安全事件,求生欲可以说非常强了。
出自《酉阳杂俎》
长安自古狠人就多。段成式说,当时长安街访里有很多官二代地痞青年,都剃光头发并且纹身,仗着在政府有人就强行劫掠,甚至成群结队在酒馆约架,举着羊骨头打人,可以说比古惑仔还古惑仔了。
不过在长安都市传说里,更硬核的角色是京兆尹。据说当时有位薛姓市长上任,把这些狠人都抓起来乱棍打死,挂在街上示众。长安城所有纹身店都关门,朋克青年们都吓得用艾草把刺青烧掉。
但就是有个不怕死的。这位叫张幹的青年在两只胳膊上分别刺了“生不怕京兆尹”、“死不畏阎罗王”,最后的结局也比较惨,市长二话没说把他也打死了。
唐代的长安市长,不仅有巡逻缉捕权还有司法处置权,治安问题都亲自下场处理,也难怪会有这么硬核的形象了。在一些都市传说里,京兆尹还成为被鬼神报复的头号对象。
出自《酉阳杂俎》
生活在大城市的可怜人也不少,下面这个心电感应的传说就多少寄托了对长安城流浪汉群体的同情:元和初年,兴宁坊(今土门、桃园路一带)有个叫五娘的女子得了精神疾病,经常睡在道观的墙壁下面。刚好京城有个官员去南方出差时,遇见一个叫信夫的狂人,他夏天裹着棉被、冬天光着身子也不会死。信夫拦住官员的马车,请求道:“我有个妹妹叫五娘,一个人在长安流浪,这件东西请你帮我捎给她。”茹大夫回去后,五娘果然在等候他,打开包袱后发现是三件衣服,五娘穿上它就大笑着跳舞,过了一夜就死了。
出自《酉阳杂俎》
公务员、学生、商人、流浪汉、赌徒......众多普通人在他们所生活的时代真实地生活过,留下的痕迹也不过是都市传说里几个无据可考的名字。
而正是这些被称为“谣言”、“传说”的无根之言,逃过了以真实为名义的篡改、删除和史笔的幻化。
它是一段为长安居民们所共有的历史。如妹尾达彦所说,长安城各建筑物形成了自己的传说故事,人们有着对这些场所的各种记忆,让他们有了共同感受悲喜哀欢的契机,一种城市与人的联系纽带开始形成。
它荒诞的外表下,隐藏着当时社会各种明朗或不明朗的心态。说到底,世间哪有什么鬼神呢?所有借助灵异传说而付之一笑、公之于众的,不过是人类现实世界千百年来从未烟消云散的好奇、苦闷、迷惘和真相罢了。
作者:瑞秋
贞观作者
版式设计:霹雳
故事:古代志怪故事——驿站老翁,许钦明客,费秘,李婴,兔鬼
驿站老翁
姚安礼曾经住在驿馆,仆人们都休息了,当时正是盛夏,他热的睡不着,就独自起来在屋子里散步。忽然听到院子里有簌簌的声响,隔着窗户一看,是一个一尺多高的老翁,穿着白衣服,带着大帽子,拄着拐杖慢慢行走。一边走一边抬头看月亮,不时用手拍打额头。
开始的时候,姚安礼认为白衣老叟是神,就屏住呼吸,不敢声张。后来有一个蜣螂从老翁面前飞过,他举杖一击,蜣螂落地,老翁捡起来吃掉了。姚安礼就拔出剑来去追赶,老翁转过侧廊,跑到草丛中不见了。姚在那里做了记号,早晨让仆人挖掘,捉到一只很大的白刺猬,旁边还有一个铁撮子,和一根拨火的小铁棍。看来这就是他的帽子和拐杖。这个驿站里原来经常有怪事,杀掉大刺猬后,怪事再也没发生过。
【原文】姚大夫安礼尝暮宿驿舍,仆辈各已休寝。时夏夜盛热不得寐,独起散步屏后,闻庭下簌簌有声,隙屏窥之,正见一叟,皤然,素衣顶冠,长才尺许,策杖缓行,仰首视月,以手加额。姚初意其神物,屏息不敢惊。俄一蜣螂飞过其前,叟即举仗一击堕地,俯拾裂食之。姚乃拔剑逐之,转过厅侧廊庑后,走入郁栖而灭。插剑识之。明旦,命仆发视,得一白猬甚大,旁有故铁托、火箸各一,盖其冠杖也。乃杀之。驿舍旧多怪,自此遂绝。(陈襄仲谟说二事)
许钦明客
唐朝时,许钦明在仁和坊有所房子,曾经有个客人在他家读书。当时是冬天,客人在床上放了一个火盆。当他闭上眼睛休息的时候,好像听到老鼠走动的声音,睁眼一看,有一个老太太爬到床上烤火。她身材极其矮小,浑身长满了白毛,不像人类。客人吓的大喊了一声,妖怪就跳到地上,快速逃走了。客人觉得院墙高大,怪物应该没有翻墙出去。就喊了一个仆人,点起灯笼在院子里搜索。当找到一丛竹子下面时,看到一块大石头。掀开大石头,在下面的小洞里捉到一只白刺猬,就把它杀掉了。
【原文】唐东都仁和坊有许钦明宅,尝有人于许氏厅事,冬夜燃火读书。假寐,闻虫鼠行声。密视,见一老母,通体白毛,上床就炉,炙肚搔痒。形容短小,不类于人。客惧,猝然发声大叫,妖物便扑落地,绝走而去。客以宅舍墙高,无从出入,乃一呼奴持火,院内寻索。于竹林中,见一大石。发石,得一白猬,便杀之。(出《西京杂记》)
费秘
梁朝末年,四川人费秘收麦子,正赶上下大雨,就躲在岩石间避雨。突然看到离家几里远的路上,远远的来了十多个妇女,都穿着红色紫色的衣服,边走边唱歌。费秘感到奇怪,田野里哪来的一群彩衣妇女?那些女人走近后,就不再出声,在离他几步远的地方站住。
不一会儿,都转过身面对着费秘,他仔细一看,都没有眼睛鼻子嘴,满脸的短毛。费秘吓的昏了过去。天黑了,父亲打着火把来找他。看到费秘躺在路旁,左侧有十多个刺猬,见到火光四散而去。费秘到了家,一百多天后就死了。
【原文】梁末,蜀人费秘刈麦,值暴风雨,隐于岩石间避雨。去家数里,遥望前路,有数十妇人,皆着红紫栏衣,歌吟而来。秘窃怪田野何因有一群彩衣妇女?心异之。渐近,寂然无声,去秘数步,乃各住立。少时,悉转背向秘,秘到边过看之,其面并无眉耳鼻口,唯垂乌毛而已。于是秘惊怖,心迷闷倒地。至一更,秘父怪不来,把火寻之。见秘卧在道旁,左侧有十刺猬,见火争散走。秘至其家,百余日而死。(出《五行记》)
李婴
有个叫李婴的人,和弟弟都擅长用弩。兄弟二人曾经捕获到一头鹿,挂在树上剥皮,去除内脏后,在山上就地烤熟。正要吃,山下来了一个巨人,三丈多高,背着一个口袋,大踏步的走到近前。巨人把鹿皮鹿骨以及火上的鹿肉都装入口袋,背着就走了。李婴兄弟惊吓万分,不知所措。但后来也没有祸事发生。
【原文】有李婴者,与弟绦皆善用弩,曾射得一麈,解其四脚,悬置树间,剖以为炙,列于火上,方欲共食,忽见山下有一神人,长三丈许,鼓步而来,手持大囊。既至,悉敛肉及皮骨,并列火上者于囊中,迳还山去。婴与弟绦惊骇,莫知所措,亦竟无他焉。(出《鄱陟记》)
紫石
晋安有个樵夫陈某,经常看到山里有紫气冲天。偷窥了好久,发现光芒发自一头大鹿的口中。设法捕获后,从鹿肚子里得到一块紫色的石头,像珠子一样圆润光滑。陈某把石头珍藏起来,家里逐渐变的富有。传到陈某孙子的时候,他孙子好喝酒,一次喝醉后玩赏紫石,因为好奇,就打碎了看看里面有什么。结果,陈家日渐衰落贫穷。
【原文】晋安有东山樵人陈氏,恒见山中有紫光烛天。伺之久,乃见一大鹿,光自口出,设□捕而获之,刳其腹,得一紫石,圆莹如珠,因宝藏之,家自是富。至其孙,奢纵好酒,醉而玩其珠,以为石何神,因击碎之。家自是贫矣。(出《稽神录》)
杨迈
司农杨迈年少时喜欢打猎,他说:在长安的时候,去旷野放鹰,远远看到草丛里有一只兔子跳来跳去。鹰飞到那里捉兔子,到了跟前却不见了。把鹰收起来走了几十步,回头又看到那只兔子。再次放开鹰,兔子又不见了。这样好几个来回,他就命人割去那里的野草,找到一具兔子骨头。原来多次看到的,是兔子鬼。
【原文】司农卿杨迈少好畋猎,自云:在长安时,放鹰于野,遥见草中一兔跳跃,鹰亦自见,即奋往搏之。既至无有,收鹰上鞴。行数十步,回顾其处,复见兔走。又搏之,亦不获。如是者三,即命芟草以求之,得兔骨一具,盖兔之鬼也。(出《稽神录》)
唐代故事:苦命貌美女子,书生骗色骗财,害了一条性命,结局痛心
唐朝大历年间,有个知名的才子叫李益,他未考取功名前就凭优美、清丽的诗篇名扬天下,人送美号:李十郎。
李益家境贫寒与寡母相依为命,他天资聪慧加上刻苦努力,刚刚20出头就考上进士,到长安等候朝廷给他安排官位。
刚从十年寒窗苦读中解脱的李益,在长安没了严母的管束,如脱缰的野马般在京城里纵情游玩,他春风得意地结交了很多京城名仕,每日迎来送往,他想玩、想吃、想爱,一切新鲜的事物他都跃跃欲试。
正值青春年少的他,看到京城富家子弟常常逛妓院喝花酒,李益非常艳羡,心里蠢蠢欲动,也想找个红粉佳人相伴,不想就此惹上了一场影响了他一生的桃花债。
李益当时是知名才子,心高气傲,普通的庸脂俗粉根本看不上,发誓要找个有才有貌的清倌人。
为此,他专门给京城中知名的媒婆送了厚礼,请她帮忙保媒拉线。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媒婆给他介绍了一个叫郭小玉的美丽女子,正合他意。
原来,这郭小玉大有来历,她本是当朝知名武将霍王的女儿,原叫霍小玉,是霍王与他最爱的婢女郭净持所生的女儿。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霍王死于安史之乱后,霍府树倒猢狲散,郭净持和女儿小玉因无名无分被赶出门。
这郭净持一介女流之辈,除了会唱歌跳舞外,一无所长,便带着小玉流落烟花巷,做了卖艺不卖身的歌姬。
小玉长大后,出落得天姿国色,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吟诗作对无一不通,现母女两住在胜业坊,早也就放出风声去:不图财不图势,只求嫁个重情重义的书香世家子弟。
李益一听小玉这身家背景,内心按捺不住激动忙跟京中好友借来一匹带着金饰的青骊马,自己也从里到外换了一套新衣服,隔天天刚亮就迫不及待骑到胜业坊。
只见门口站着一位富贵华丽、仪态大方的中年女子来迎接他说:久闻李公子才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李益暗想这一定是那个霍王的宠妾,小玉的母亲净持,果然是王侯家出来的,气度不凡,想到这他忙纳头便拜:伯母过奖了。
进了客厅后,早有摆好一桌丰盛的酒宴,净持亲切地拉李益坐下说:小女虽缺乏管教,但好在容貌还过得去,能许配给李公子,还配得上你。
李公子忙站起来又拜说:谢谢妈妈厚爱。
这时净持叫出女儿小玉来,只见一个身材高挑,杨柳细腰的美女走了进来,她明眸皓齿,冰肤雪肌,整个人光彩四溢,世间少有。李益看得半晌无话,惊叹世间居然有这么漂亮的女子。
小玉看李益才貌双全,人品出色,也十分满意,一时间这一对璧人如琼林与玉树,交相辉映,相得益彰。
小玉坐下后,一直害羞得低头默不作声,而李益也痴痴看着不知该说什么,净持看着两个年轻人彼此情投意合,就让小玉弹琴,李益吟诗,两人才渐渐自在快活起来。
这一餐一直吃到天沉日头西,净持安排李益到西房休息,只见那屋舍高大,布置华丽典雅,李益十分受用。
须臾间,小玉婀娜而至,温柔细语地服侍李益宽衣解带,两人当夜便相拥而眠,缠绵悱恻自不细说。
李益心旷神怡,心想:与巫山神女神、洛水神女相会也不过如此吧。
从此以后,李益便与小玉双宿双栖,相亲相爱,或吟诗作对或赏花望月,柔情蜜意地过了两年快活时光。
小玉彼此才不过16、7岁,以为这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了,从此才子佳人相伴一生,自己有了着落,母亲也有了依靠,遂愈发对李益加倍体贴。
有时心小玉有疑惑便撒娇问李益:我只不过是卖艺歌姬,如今靠着美色与你这样的大才子相依相随,等我人老珠黄了,你会不会当我是秋日里的扇子,把我遗弃?
李益正色道:这话是从哪说起?我平生的一大愿望就是能佳人在怀,有了你已实现了我的愿望,即便然我粉身碎骨也不愿离开你。
小玉忙捂住了李益的嘴,不准他胡说狠话。李益为了让小玉安心又说:你若不信,我把誓言写下来给你。
于是李益在一块白绢上写下了:李益爱小玉与日月同辉,与山河永恒。
小玉欣喜地将白绢放到首饰盒里收藏,跟母亲净持待李益更加精心,饮食起居都当成自己老爷一般看待。
谁知,天不遂人愿。
第三年,朝廷的委任状下来,派李益到郑县当主簿(相当于现在的郑州市长)
在温柔乡里待了2年的李益终于迎来了事业巅峰,小玉也为他高兴,出钱出力请来李益在长安的亲友,在胜业坊为他操持践行宴。
客人散去后,小玉看着即将宏图大志的李益,不禁泪流满面地说:经此一别,我们不知何时再能相聚。凭你的才学和地位,想跟你联姻的人一定不少。我们过去的誓言不过是一场空罢了。
李益疼爱地看着小玉说:又开始说傻话了,我哪里是那样忘恩负义的人呢?
小玉悲伤地说:我今年18岁,你22岁,等你30壮年成家还有8年,我愿意在此期间与你度过一生最快乐时光,以后你再择高门娶妻,我也就知足了。
李益安慰小玉说,我此次先去郑县上任,然后再回洛阳探亲,不会超过8月,我一定派人来接你。我已对天发誓与你白头偕老,哪里会三心二意呢,不要疑惑,只需耐心等我,我一定回来接你进我们李家门!
就这样柔美善良的小玉含情脉脉地送别了情郎李益,从此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静候李益归期。
然而,俗世纷杂,计划没有变化快。
李益到郑县领了官印,回洛阳探母后,李母给他安排了一门亲事:让他迎娶表妹卢氏。
这卢家世代为官,官场资源丰富,李益如果攀上这门亲事对他将来仕途大有裨益。
李益舍不得小玉,便跟母亲说了与小玉已定百年誓约,李母大怒说:如今你已是郑县主薄,我们李家堂堂官宦人家,怎能把个妓女娶进门?
李益看母亲动怒,想他老母含辛茹苦供他读书不容易,遂不再敢争辩,应允下来。
卢家是世代为官的高门大户,李家这种穷酸人家平日里哪能攀得上,不过看在李益新官上任,寻么着将来会有大好前途,便愿与之联姻,但开出了百万聘金,一分不能少。
这些聘金,在富贵人家看来算得是正常操作,但对于一穷二白的李家来说真是要了老命,李益便在母亲的要求下,借遍了亲戚朋友,欠了一屁股债,终于把聘金凑齐。
这一番折腾,转眼就到了来年春天,可苦了眼巴巴等李益来接她的小玉。
痴情的小玉真以为李益8月会来接她,然而转眼8月过去,李益杳无音信。
小玉便四处打听李益的消息,却是音信皆无。她伤心、痛苦,不知是李益遇到了什么难事还是他人变了心,愈发担心起来。
她拿出平日的积蓄,四处托人寻找李益,一来二去,算上这些年搭在李益身上的花销,小玉母女很快花光积蓄,但仍然没有情郎的消息。
小玉就在这样期盼与失望中病倒了,但她始终不肯相信李益会辜负她的情谊,每日里病卧在床,一日比一日憔悴。
此时,李益已经回到长安,原来卢家已搬到长安,他要到此地做迎娶卢氏的准备。
李益已花了百万聘金,如今连卢氏的面都没见一次,心里非常期盼与她新婚燕尔的那一刻,因此对小玉的情淡了许多。
回长安后,他怕小玉知道,特地嘱咐亲戚朋友不要把他已回来的消息告诉小玉,别在他婚姻大事的关键时刻坏了他的好事。
谁知,他有个表弟叫崔迪,原来经常跟着李益去小玉那吃喝玩乐,很看不惯李益这样绝情,便把这消息告诉了小玉。
小玉听闻李益已回长安,却对她避而不见,深知他已变心,悲伤之下又觉得李益怕是有苦衷,或许两人彼此见一面把话说开,就能重归于好。
于是小玉定下一个日子,请来她和李益双方的亲戚好友做见证,想请李益来当面锣对面鼓地把话说开。
谁知,话传到李益那里,李益连连摇头,说啥也不去见小玉。
而且,李益从此深居简出,每日一大早就跑出门,深夜才回住处,让谁也找不到他人影,小玉越想见他,李益越发狠让她见不着。
到了约定的那天,一群李益的亲朋好友在小玉处,白白等了他一天,也没见李益来。
小玉在这接踵而来的打击下,病入膏肓,奄奄一息。
这下,整个长安城都知道才子李益绝情,抛弃了跟他同居2年多的女友,人人都觉小玉痴心错付,非常可怜。
转眼到了来年春天,李益趁着天气好,跟一班朋友骑马出门踏青,他的一个朋友看他心情好,就试探着劝到:你看这番好春光,可惜小玉姑娘独守闺房看不到,你这样做有点残忍,不然去看看她?
李益继续左顾右盼看风景,像没听到这话一样。
这时一个穿黄衫,相貌伟岸的壮士走上前对李益说:久闻李公子才华横溢,风流倜傥,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我家就在这附近,李公子不妨到我家歇息一下,我家里有几十匹好马和十几个美女,可任你挑选,就为交你这个朋友。
李益一听这话,来了兴致,忙让壮士前面带路,他拍马跟随。
谁知,走着走着,李益发现来到了胜业坊附近,他怕见到小玉脱不了身,忙说:我突然想起个急事,先回去了。 便打马想往回走。
那黄杉壮士忙过来拉住李益的马说:这马上就到家了,不急着回去。
说着壮士就牵着李益的马向胜业坊跑去,李益大惊失色,像要了他的命一样,心急火燎从马上往下跳着逃走。
那壮士跟几个随从连忙把李益抱住,将他抱进了小玉家,大喊:李益来啦!李益来啦!
病在床上几个月,只剩出气没有进气的小玉,听说李益来啦,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从床上坐起,稍微梳洗打扮了一下,来到客厅。
被别人强押来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李益和病得形容枯槁的小玉,两人一见,竟无语凝噎,久久没有说话。
周围安静了下来,如同李益和小玉初见钟情那次,时间好像都静止了。
只是这次,李益即将成为高官女婿,再不是那个借马来见情人的纯情少年郎。
而小玉也不再是那个娇滴滴不谙世事的美少女,成了一个形容枯槁的弃妇。
静默了半天,小玉看李益不说话,便用颤抖的手举起一杯酒,悲切地说:我不怪你,我只怪自己年纪轻轻,没有带眼识人,被你一句甜言蜜语就把身家性命搭上。只是,你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做事怎如此难看?
但任凭小玉说破了嘴,李益就是一声不吭,他心里颇为气恼,心想:今天大不了挨顿揍,听几句骂,可千万不能心软,万一着了她的道,往少了说也得赔她母女二人一些银两做补偿,可现在正是他用钱的时候,真是一分钱也不想搭在小玉身上!
小玉看李益那副鬼样子,自知今天无论说什么李益都会觉得她在要挟他,不是要人就是要钱,想到如此被李益误会和伤害,肝胆俱裂,悲伤欲绝。
罢罢罢,小玉自知复合无望,绝望地把杯中酒洒在地上,长长地哀嚎了几声后,竟气绝身亡。
霍小玉,一个刚刚品尝了人生与爱情美酒的美丽女子,便这样带着对李益无限的哀怨溘然长逝。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小玉死后,李益在长安将娘家有权有势的卢氏,娶回郑县,做了高官女婿。
只是,侯门公府的女婿可不好做,不似当年他用一匹借来的马就能哄得美女相伴,春风得意的时候了。
李益性格清高孤傲、加之处事小气乖张,与出身豪门大户、娇生惯养的卢氏格格不入。
李益觉得卢氏是他花了百万聘金娶回来的老婆,就应该像他妈、像小玉那样鞍前马后、精心妥帖地伺候他。
而卢氏对寒门出身的李益不屑一顾,卢氏的父兄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比李益官大,比他有钱。
在卢氏看来,李益除了会做几首酸诗,其他方面:做人、做官、赚钱啥都不会,在卢氏眼里,他一无是处、狗屁不通还要在她面前摆出一副大老爷的派头。
因此,李益花大价钱、搭上小玉一条命娶回的妻子,跟他感情并不和睦,两人渐生嫌隙,常常吵闹不休。
久而久之李益就想起了知书达理小玉母女的好,更加愤懑自己选错了人,再跟卢氏吵架便毫不客气,直接动起手来。
每每挨了李益的打,卢氏就回娘家告状,卢家也很是懊恼当初看走了眼,把女儿下嫁给这么个穷官,原指望能众星捧月般好好待自家女儿,顺带手利用官场的资源提拔一下李益,谁知这小子竟不识好歹,还敢打人。
没几年,卢氏在娘家的撺掇下,跟李益离了婚。
这时,李益母亲已去世,他便再不娶妻,时常跟各种歌姬混在一起,因性格原因每每总是不多久便女子起争执,没有一个能相处长远的,几年换一个,愈发浪荡不羁。
在官场上没了老丈人家做靠山,能力一般的李益做了很多年郑县主薄再无升迁,他过去交游的那些朋友、才子们都因小玉那回事疏远了他,故李益的职业生涯四下无靠,非常不得意。
中年后的李益愈发不上进,索性辞了官,四处游荡,后来下落不明。
唐大历年间著名的才子李益,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落幕了。
年少无知时,醉心男欢女爱,总会欠下一些情债。有的人重情会妥善处理好,有的人薄情想方设法逃避。但事有因果,道有轮回,这个地方欠了人家的,总会在另外一个地方还回去……
李益当初辜负了人家孤儿寡母,最终用落魄一生来偿还。
图源网络侵删
唐朝鬼事:骷髅追妒妇,女鬼咬书生
本故事取材于:广异记。
唐代宗广德年间,正是安史之乱接近尾声之时。史思明死后,叛军频临败亡,在无能之辈史朝义的指挥下,各路叛军将领各怀鬼胎,时刻准备着出卖史朝义,投靠唐中央。而在这个时候,一些鬼怪灵异之事也在民间流传着。
在长安外城的来庭坊,有一名姓李的官员。这名官员有一位妻子,性情嫉妒,非常难相处。李官员有一名小妾,长的天姿国色,美艳动人,甚受李官员的宠爱。妻子非常嫉妒小妾,经常在李官员不在家时对小妾进行虐待。
那个时候,妻子的地位崇高,小妾在家里是没有地位的。所以,虽然小妾受到官员的万千宠爱,面对妻子的虐待,也只能默默承受。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小妾越来越憔悴,终于死去了。
情敌死了,妻子感到自己胜利了,自然是乐的合不拢嘴。有一天,李官员上朝去了,妻子正在家中端坐。恍然间看到了死去的小妾,只见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戴着一方布做的头巾,施施然向自己走来。
“唉呀妈呀!”妻子吓的大叫一声,掉头就跑。只可惜情急之下,房门竟然打不开了!妻子大骇,急中生智之下,绕着床跑了起来,打算跟小妾捉迷藏。绕床跑了几圈,妻子瞅准机会,撞开房子就跑到了大街上,一边跑,一边大喊救命。
由于来庭坊地处丘陵地带,道路崎岖不堪,妻子跑的很吃力,吃足了苦头。但小妾却丝毫不受道路影响,在后面不疾不徐的追着。就这么一直跑到了长安的北门,遇到一队巡城的骑兵,妻子终于抓到救命稻草了,他扑到骑兵的马前,歇斯底里的喊着救命。
眼见小妾追过来,骑兵挥起马鞭,一下子向小妾身上抽去,却抽了个空,小妾倏地一下就不见了。只有戴的白布头巾,掉在了地上。妻子捡起白布头巾查看之下,却吓得魂飞魄散。只见白布头巾底下盖着的,赫然是一具骷髅。
原来,小妾死后心中怨念难平,骷髅化作人形复仇来也!若不是在城门遇到骑兵,这名善妒的妻子的性命,怕是就没有了。
妒妇的命保住了,我们下面说的这位书生,可就没那么幸运了。
同是广德年间,有一名叫做范俶的书生。乱世兵荒马乱,范俶虽然饱读诗书,却是无意功名。他在苏州城内开了一家酒馆,聊以为生,小日子过的倒也颇为惬意。
有一天,酒馆内来了一名年轻女子,范俶细看之下,此女子端的是天姿国色,美艳动人,范俶不由得怦然心动。于是,范俶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邀请这名女子在自己酒馆内暂住一宿。想不到的是,女子竟然同意了,范俶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
当天晚上,两人就成其好事,范俶非常满意,觉得自己的快活,甚至胜过天上的神仙。天还未亮,女子就要求离去,范俶大感奇怪,却也不敢多问。女子穿上衣服,在屋子里来会搜索,似乎在寻找着什么。范俶询问之下,女子只说自己的梳子丢在屋子里了。
范俶心说一把破梳子,有啥好找的嘛,迷迷糊糊又睡着了。女子找了半天,没找到梳子,显得非常愤怒,她突然扑到床上,对着范俶的肩膀就是一口。
范俶疼的哇哇直叫,但等他醒来,女子却早已飘然离去。天亮后,范俶在屋里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把梳子,令人称奇的是,梳子竟是纸的。范俶突然对梳子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赶紧将它扔到了家外。
之后,范俶被女子咬的伤口却迟迟不见好转,伤口越来越大,范俶只觉得精神越来越萎靡,伤口的疼痛也越来越厉害。就这样没过几天,范俶就死了。
这两个故事记载在唐人戴孚所撰写的志怪故事集《广异记》中,非常的恐怖诡异。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第一个故事中的妒妇,因为虐待小妾,做足了亏心事,所以才被骷髅索命。第二个故事中的书生范俶,却是见色起意,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他的悲剧,亦是自己咎由自取。
参考资料:广异记、太平广记。
古代志怪故事,唐朝有鬼
唐朝有鬼
讲下面这个故事之前,先说另外一件事:
武则天时期,河间郡有一位官员刘别驾,极爱女色,曾说过这样一句话:“世间无妇人,何以适意?!”意思是,若这世界上没有女人,我们如何才能得到欢愉?有一天,他去长安公干,路过通化门,见前面车中有位美妇人,一眼过后,即不能忘。公事先放在一边,他紧追那车辆不舍,最后尾随到资圣寺后面的一条僻静的街巷。接下来的故事是,刘别驾在那美妇人居所留连数夜,甚为欢畅。开始时,他并未觉得有什么异常,但后来发现,每到半夜时,自己就特别冷,即使多盖几层被子,身上依旧是冰冷的。这一天,当他睁开眼睛时,发现身边没有了那美妇人,自己也没在屋中,而是正躺在一所空旷的荒园内,身上盖了好几层枯叶……
在故事的最后,当置身荒园的刘别驾从枯叶间站起来时,已百病缠身。显然,他遇见的那个美妇人是鬼。而本故事中的主人公与刘别驾的遭遇有什么不同?
唐朝首都长安,辖区内有两大县,一是长安县,一是万年县,长安县县尉叫薛矜。一般来说,县尉负责所在县的兵事以及缉捕工作,也就是公共安全。而薛矜的职责有些不同,他的主要任务是给皇宫进货,购买日用品,负责大内的后勤。在玄宗皇帝开元年间,于长安东、西两大市场,总会看到他的身影。
这一天,薛矜带人在东市为皇家置办东西,正在转悠时,看到一辆马车从对面轻驰而来,一只如雪般白皙的手露在车厢外。这令私下生活风流倜傥的薛矜想入非非:拥有这样玉手的人,又该拥有什么样的面容?
在薛矜的注视下,那马车停下来。
薛矜把手下叫来,塞给手下一只精巧的银盒,叫他立于那辆马车边,随后又吩咐了几句。果然,一个娇媚的声音从车厢里传出:“好美的银盒。”车中的女子当是偷偷看到薛矜手下所持的盒子。
车中女子叫她的侍婢问价,薛矜的手下说:“这银盒是长安尉薛大人的,他叮咛说,若车中有人问,当便宜相卖。”
车中的女子很高兴,随之道谢。这时候,薛矜按部就班地走来,以语言挑逗,没想到车中女子竟未恼怒,而是欣然应对,并说:“我就住在金光门外,你没事时应去探望我啊。”说罢,起车而去。-网
薛矜派手下一路跟随,那女子果然住在金光门外。
第二天傍晚,薛矜带了两个手下,出发了。他穿过幽深的街巷,最终来到那女子的宅院前。在暮色中,薛矜看到院前停着一些车马。他没立即叩门,而是等了一段时间,见门外的车马都走了,才叫自己的手下将名片递给宅中的仆人。仆人遂把薛矜的两个手下关在门外,而将薛矜独自引入庭院,安置在外厅相候。*网
薛矜问那女子何在,仆人回答说正在梳妆。
此时,天已黑下来,外厅上点着蜡烛。薛矜感到奇怪的是,那烛火似乎透着寒气,叫人发冷。正在他不得解时,仆人告诉他,他家夫人已梳妆完毕,正在等候薛矜。薛矜于是进了昏暗的内堂。
内堂两旁,青布为幔,给人阴森的感觉。薛矜见堂中桌案上摆着一盏灯,灯火微暗,看上去离自己很近,但薛矜走了几步,竟还未到跟前。直到这时,薛矜才有了不祥的预感。但已经来了,于是只好在心中默念佛经,以求保佑。终于来到寝室,见那女子坐于纱帐中,用罗巾盖着头。薛矜久久地凝望着,他是在想象那罗巾下有着一张怎样的面孔!薛矜一闭眼,分开纱帐,去拽女子头上的罗巾,罗巾好一会儿才落下……
原文描述如下:“见妇人面长尺余,正青色……”我们的薛矜当即昏倒在地。这时候,他的两个手下在门外看到的情景是:眼前哪里是什么人家,而是一处殡宫,也就是停放死人棺材的地方,所谓停尸房。
薛矜者,开元中为长安尉,主知宫市,迭日于东西二市。一日,于东市市前见一坐车,车中妇人手如白雪,矜慕之,使左右持银镂小合,立于车侧。妇人使侍婢问价。云:“此是长安薛少府物,处分令车中若问,便宜饷之。”妇人甚喜,谢。矜微挑之,遂欣然,便谓矜曰:“我在金光门外,君宜相访也。”矜使左右随至宅。翌日,往来过,见妇人门外骑甚众,踟蹰未通。各引去,矜令白己在门,使左右送刺,乃邀至外厅,令矜坐,云:“待妆束。”矜觉火冷,心窃疑怪。须臾,引入堂中,其幔是青布,遥见一灯,火色微暗,将近又远。疑非人也,然业已求见,见毕当去。心中恒诵《千手观音咒》。至内,见坐帐中,以罗巾蒙首,矜苦牵曳,久之方落,见妇人面长尺余,正青色,有声如狗,矜遂绝倒。从者至其室宇,但见殡宫,矜在其内,绝无间隙,遽推壁倒,见矜已死,微心上暖,移就店将息。经月余方苏矣。(《广异记》)-网
在故事的最后,薛矜的手下破壁而入,冲进殡宫,发现昏死地上的主人,见其胸部还有些暖气,于是慌忙抬出抢救,直到一个多月后,薛矜才苏醒过来。比之与《广异记》中的一个类似故事,算是比较幸运了:
唐代宗广德初年,苏州有一叫范俶的,开了个酒馆。一天傍晚,他在门口招揽生意,看到有个女人从门前经过。女人披着头发,半遮着脸庞,神情似乎有些异样。范俶以言语挑逗,邀之过夜。女人也没拒绝。但在蜡火昏暗的小酒馆,她始终用头发盖着脸,背对着范俶,坐于暗处。范俶好奇,于当晚在迷迷糊糊中与之同床。在天将亮时,女人突然说自己丢了梳子,找不到了,要离去找梳子,临走时抱着范俶,咬了他的臂膀一口。等到天亮,范俶开始害怕:因为他看到床前的地上,有一个黄纸做的梳子。在他惊恐时,被咬的地方开始肿胀剧痛,一周后他死去了。
随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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