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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安岭探宝

作者: 时间:2022-05-14

    踏上险途
    这天中午,在兴安岭北坡下的莽莽荒原上,一个中年男子正在长途跋涉。阴冷的西风,无边的荒野,孤独的身影,凶险的旅途,使眼前这位独行者的心绪更加低落。
    男子名叫宋文杰,是北京一个机关的职员,他孤身一人独闯荒原,是为了寻访一种神奇的草。文杰的爱人多年来患有一种怪病,终日浑身软弱无力,连饭碗都端不动,身体越来越虚,常常卧病在床。走遍医院,吃遍名都无济于事,眼看结发之妻,不久就要撒手西归,文杰悲痛得心碎肠断,神思恍惚之间,不觉想起了一件往事。
    那是20年前的事了,当时,文杰是内蒙古建设兵团的北京知青。有一天,他和牧民朋友巴特尔躺在草地上闲聊,忽见巴特尔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打开一看,是两棵干草,锯齿形叶片,暗红色花瓣,上有白绒细毛。
    巴特尔笑着对文杰说:"这可不是普通的草,它是‘翁根毛都’,这草名是我起的,你们汉话就是‘神奇的大树’,它的功力甚至大于一棵树。草原上的草比星星多,却找不到这种草;罕乌拉庙松嘎老能识别草原上所有的草,却没见过它。"
    文杰瞪大了眼睛问:"这草有什么用呢?"
    "这草对身板作用可大啦,不是咱们交情好才不让你知道呢,你们讲人参大补,鹿鞭壮阳,都比不上‘翁根毛都’。怎么样,尝一尝吧?"
    文杰接过那草嗅嗅,一股带有女人体香的奇特味道扑鼻而来,沁人心脾。吃到肚里好久,那女人香仍在嘴里回味,很快就觉得浑身血涌,心潮躁动,甚至还有点想入非非。***,是,巴特尔这小子没正道……
    此事虽为过眼烟云,却记忆犹新。俗话说:病急乱投医。为了救妻,文杰决定到兴安岭寻找这神奇的草,他相信这草即使不能使妻子起死回生,也可让她多活一年、两年……于是他瞒着妻子,借出差之名来到了兴安岭。
    文杰风尘仆仆,一路奔波,下午四点光景,来到了罕乌拉边塞小镇。这里虽是面貌依旧,但文杰要找的巴特尔却早已离开人世,他是精神失常后坠马而死的。
    线索断了,文杰大失所望。在返京之前,他又到了离罕乌拉40里远的"老四连",他曾经是这里的机耕排长,旧地重游,不觉感慨万分。
    眼前是一片,兵团在1975年解体后,人去室空,土坯垒成的营房在风吹雨打之中,变成了残垣断壁。破旧的农用机械被锈蚀得面目全非,死气沉沉地躺在荒草里。
    突然,文杰看见墙角里的一个草堆在蠕动着,他好奇地扒开一看,竟是一堆小狼,黑糊糊的一团,闭着眼睛偎在一起。文杰猛然想起什么,急忙起身朝四处察看,只见西边土包上一只母狼正凶狠地瞪着他。
    文杰拔出弹簧刀,急忙闪身退出,正想逃跑,不料那母狼已堵住了他的去路。俗话说"狼怕摆手,狗怕猫腰",文杰晃动着尖刀,那狼倒真的不敢近身,而就在这时,文杰的背后突然又闪出一只凶悍的公狼,腹背受敌,两只狼步步紧逼,文杰不断晃动着刀,时间久了,大汗淋漓,心虚体软。两只狼好像也察觉出文杰难以支持,便龇牙咧嘴,猛扑上来,就在这危急之机,忽听"叭"的一声枪响,公狼应声倒地。文杰机敏地趴下,随即又一颗子弹呼啸而过,跑出几十米远的母狼也倒在血泊之中。
    文杰的耳边响起了清脆的女人笑声,他爬起来,定睛一看,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女子,她身穿红色蒙族袍,骑马提枪,显得英姿勃勃。那女人骑在马上笑着问他:"这里是狼圈,你竟敢赤手空拳地来,想必是被追捕的逃犯吧?"文杰向她说了来兴安岭的缘故,那女人被他救妻的好心感动了,便热情地把文杰带到了离此地不远的家里。在温暖如春的蒙古包里,女人告诉文杰:她叫乌兰,也是早年的北京知青,因和当地的蒙族青年铁钢结婚而没能返城,还将原名张红梅改成了乌兰。去年铁钢因车祸身亡,现在她正在准备着回京。
    既是同乡又同是知青,两人促膝叙谈,显得分外亲切。乌兰又说:她死去的丈夫铁钢是个司机,终年驾着卡车在老四连南边的大山里穿梭往来,常从岭南一个牧羊人那里带回一种丸,名叫"回命丸",也有一种奇特的女人体香,和文杰说的"翁根毛都"一个样,服用之后强身壮体,功效奇妙。
    文杰一听,心头一亮:巴特尔当年常去岭南贩马,他还说过草就长在大山里,而铁钢也正是从岭南得到了回命丸,说明这神奇的草就长在岭南!文杰当即决定只身闯深山,横越兴安岭,到岭南去找宝。
    乌兰很关心文杰的行动,说要陪他一起去找草,但被文杰劝阻了。乌兰便设法给他找来了一匹马。文杰在草原上策马奔驰,很快就走出了茫茫草原,进入了静悄悄、黑黝黝的大山。马不停蹄,一直走到太阳西斜,眼见渐渐山低树少,朝南望去豁然开朗,文杰知道已经翻越了兴安岭,来到蒙汉杂居的岭南农区,顿时感到无比轻松。顺坡而下,看到山腰中的野山杏丛里有座土屋,屋顶炊烟袅袅,他思忖片刻,快步走去。
    这是土坯垒成的大院,后院有一个大栏圈,一百多只羊圈在里边,"咩咩"地叫着。屋子也是土坯结构,残破的外门敞开着,水汽混合着膻腥味,从屋里往外扑来。
    文杰站到门口,轻声喊道:"屋里老乡在吗?"谁知话音刚落,忽觉头被猛地一击,只感到"嗡"的一声,眼前一片黑暗,摇晃几下,便头重脚轻地倒在地上……
    意外见宝
    文杰醒来时,发现双手被反绑在背后,酸疼得很。暗中袭击他的是一个面露杀机的彪形汉子,此刻,只见他手持木棍,腰间插着尺把长的柳叶形尖刀,粗鲁地吼道:"你受点委屈吧,今晚老子要拿**的王试刀,还有那张山兔崽子,杀他个人仰马翻,看你是个正经人,留你一命,***的通风报信坏了爷们儿的好事。"
    这时的文杰虽没有性命之忧,但在这是非之地,毕竟前途难卜,孤立无援之际,他甚至想到了曾救他一命的乌兰。
    突然,那汉子蹲下身去系鞋带子,那是一双手工做的新布鞋,厚厚的布夹底,黑黑的鞋帮。文杰眼睛一亮,便说:"看你那双鞋,一定是哪个亲人一针一线做的,她绝不会让你在惹祸时才穿上它。你招来杀身之祸,亲人何得安宁?你呀,算不得一条好汉!"一席话说得汉子呆了。
    原来这汉子叫郑天际,今年28岁,是杏树坡村的独身羊倌。一年前,和村里的年轻寡妇凤英好上了,正当两人欢欢喜喜去乡领结婚证时,却吃了闭门羹。
    乡王板着脸,说他俩是婶子和侄儿的关系,不符合婚姻法,硬是不给领结婚证。郑天际百般解释:他称凤英的丈夫为"叔叔",是因为凤英的丈夫和郑天际的爹平时称兄道弟才这样叫的,两家不是一个郑,但怎么解释也无济于事。
    郑天际灰心丧气,回家路上,凤英哭着向他诉说了其中的原委:原来村里有个张山,在乡供销社当主任,是全村首富,势力又大。他看上了凤英,多次调戏,有一次逼得凤英操起菜刀,险些把他脑袋给开了,恼得张山在众人面前口吐狂言:"我张家在村里谁不想巴结?凤英她敬酒不吃吃罚酒,跟烂羊倌勾结,不给她点颜色看,就不知乡大门是冲谁家开的!"
    听了这番话气炸了郑天际,回到家里,独自思谋了两天两夜,越想越觉得没了活路,便决定与仇人同归于尽,以解心头之恨。他准备好一切,只待天一黑,就下山动手,偏偏这半路上杀出个北京人来。天际脚上穿的正是凤英做的新布鞋,他想,活着舍不得穿,临死总要穿上,不想被文杰一言说中,他复仇的信心动摇了,无奈之下便犹豫着给文杰松了绑。
    文杰舒展了一下身子骨,摸摸隐隐作疼的后脑勺,说:"你老弟差点把我送到殿,告诉你,这事不难解决,你就等着和凤英入洞房吧。"天际虽然半信半疑,但心情渐渐好转,他涮了大锅,宰了一头羊,当天夜里,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两人不觉酒酣情畅。当文杰将办法一说,天际拍手叫绝,高兴得要跪下磕头。
    第二天,文杰到乡找书记,掏出名片,自称是凤英的表兄,这次特意回乡,帮表妹和天际完婚,又亮出了一张昨晚填写的介绍信。毕竟这里也是一级,书记二话没说,找了王,王一看是部里来的"京官",自然不敢怠慢,赶忙给两人填好了结婚证,并盯着文杰的名片,一再说:"这里是有名的贫困乡,请上边多多扶持。"
    事情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解决了,眼看血案一桩,片刻间化为乌有,两人喜滋滋地回到了家。天际连忙叫来了凤英,小两口忙里忙外,准备盛情款待恩人。文杰连日奔波,已是十分疲倦,此刻正在炕上惬意地躺着,忽觉一股浓浓的女人香味扑鼻而来,连忙起身寻找,顿时大吃一惊:窗台上有两盆花,锯齿形叶片,暗红色花瓣,上有白绒。这亭亭玉立的两株香花,正与20年前巴特尔给他吃的"翁根毛都"一模一样!
    授方报恩
    文杰暂且按下急于打听的念头。一会儿,天际小两口已把酒菜端上了桌。
    凤英今天打扮得楚楚动人,她殷勤地给"表兄"敬酒布菜。文杰的心思全在这两盆花上,他忽然想到:给乌兰丈夫回命丸的那个羊倌会不会就是天际?他趁着酒兴,向天际诉说了此行的目的,从20年前怎样吃过"翁根毛都",说到如今因为爱人的怪病而来探宝。
    天际听罢,端起酒杯仰脖一饮而尽,用袖子抹抹嘴说:"文杰老兄,你到我这儿来,这点儿你是踩对了,你说的‘翁根毛都’就是这香妹草!"
    原来,天际本是中医世家,传说他祖上有个叫郑玉石的,有一天在兴安岭大山里采,见一母鹿瘫在一块巨石上,一头公鹿衔来了一棵开着红花的草,喂了母鹿,母鹿很快精神蓬勃,撒腿离去。郑玉石循着鹿迹,找到了一个与外界几乎隔绝的山坳,这里长满了这种开着红花、从未见过的草。郑玉石正在发呆,坡下一个土屋里走出一位白须老翁,问郑玉石为何而来,郑玉石手指草丛说:"寻此草,济世救民。"老翁手捋银须说:"此乃香妹草,茫茫兴安岭,仅此天河梁里有,它乃天赐神草,能强身壮体,驱除百病。但单用香妹草会使神志紊乱,须配以其他草,制成回命丸。"接着,老翁就把回命丸的秘方授与了郑玉石,再次叮嘱道:"只能一脉相传,绝对不可泄露给外人,不然会乱了世道。"
    后来郑家祖上立下规矩:回命丸只传长男。但有两种特殊情况除外:一是救命恩人可传;二是临死而非传不可时可传。回命丸的秘方传到天际手里时,他没有去行医,却操起了放羊鞭牧羊。有时仅出于好奇,悄悄采来香妹草制成回命丸,有谁病得难受,悄悄给些,服下便好。乌兰的丈夫是草原上的司机,经常出入天河梁,帮天际拉过活,捎带过东西,交往甚密,天际曾多次给他回命丸。
    酒席上,天际见文杰救妻心切,又有救命之恩,就将回命丸秘方毫无保留地传授与他,并再三叮嘱:万万不能单独服用香妹草,时间长了,会使人精神失常。文杰这才知道:巴特尔只采得香妹草,而不知配制回命丸,这才精神失常,坠马而死。
    宝物到手,文杰喜从天降,他想到香妹草和回命丸有极大的用价值,也许是个国宝,应该献给国家。文杰又向天际提出:要到生长香妹草的那个山坳里去看一看。天际答应明天带路。
    清晨,凤英给文杰和天际准备了糖饼和煮鸭蛋,目送二人穿过杏树林,往北上了山。
    大兴安岭的山很有气势,连绵的群山,构成了一道东西走向的雄伟屏障。到处都是茂密的山杏灌木林和密如针毡般的乔木林,白桦、山杨、山毛榉长满山体。
    这时,天际手指远处一座黑得出奇的山峰说:"它就叫天河梁,香妹草就长在它坡下的一个山坳里。咱们要翻过前边的狼牙崖,再进入一条狭道,山道险恶,小心为好。"
    他们攀上狼牙崖的半山腰,正准备坐到一块巨石上喘息一下,忽见东边飞来一群秃鹫,遮天蔽日,竟有上百只。这群秃鹫,一个多月前曾袭击过天际的羊群,瞬息之间便抓走三只羔羊。
    一般秃鹫只吃鸟兽,见人避而远之,而现在飞来的这群叫"食人秃鹫",又称"贝加尔秃鹫",是秃鹫的一个变种,体型大,生性凶猛,饥饿时也袭击人类,常年蛰伏在贝加尔原始森林里。前几年开垦油气田被惊出山林,原先的上万只已被消灭得只剩下一小群了。
    秃鹫群在天际头顶上方"忽啦啦"盘旋起来,天际便抡起木棒横扫,一只秃鹫的翅膀被木棒重重一击,淌了血,它发出骇人的叫声,鼓起光秃秃的脖子,竖起紫色的毛冠,猛地伸出双爪去抓天际的肩膀。天际猝不及防,连忙用双手掐住秃鹫的脖子,憋足劲想把它的脑袋拧下,但秃鹫的利爪却已深深掐入了他的脖颈。
    文杰过去在草原上见过秃鹫,但从未遇到过这般体长足有三尺的巨禽。他操起石块连滚带爬赶来搭救,不料又一只秃鹫凶猛地向他扑来,双爪直逼他的脸部,他急忙闪身往后退避,谁知脚下踩空,"哗啦啦"滚下了狼牙崖,晕倒在乱石堆中。刹那间,一群秃鹫凌空扑下,扬翅舞爪,文杰危在旦夕!
    守口如瓶
    就在这群穷凶极恶的秃鹫扑近文杰的千钧一发之际,突然,秃鹫的眼前出现一团红色,就像一片燃烧的火焰在滚动,秃鹫千不怕万不怕,就怕晃动的红颜色,只听见它们"嘎嘎"地怪叫着,抛下文杰,腾空飞起,隐没在山林之中。
    身穿红衣、手持马鞭赶走秃鹫的正是乌兰!
    其实,乌兰探寻回命丸根源的心情,比文杰更为迫切。自从铁钢死后,乌兰带着丈夫挣的二十多万元家产,奔波于草原和北京两地经商,但是生意不太景气。一次商场失意,在宾馆借酒浇愁时,想起了以前铁钢常给她吃的回命丸,她知道这种丸对身体的效果绝对超过人参,现在有钱人都生活在蜜窝子里,哪个不想青春常驻?如果得到了这回命丸的秘方,独家生产,绝对会在市场上独占鳌头,我乌兰就会财源滚滚,名扬天下!
    那天偶遇文杰,得知他此行的目的后,乌兰觉得事成有望。她怀着复杂的心情送走文杰,第二天便独自骑马横越兴安岭,来到岭南,打听到文杰住在羊倌家,但她没有急于去见他。
    文杰和天际进山,乌兰尾随于后,她肯定他们是进山采。刚才,当两人遭秃鹫群袭击时,乌兰便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去……
    此刻,滚下山崖的文杰已不醒,乌兰见状,疾步奔去,但跑出几步,便又停住,她想到了半山腰上的那个羊倌,而回命丸的秘密,十有在他的手里!想到这里,乌兰撇下文杰,急切地往山腰爬去。
    这时的天际,脖颈处血肉模糊,也不知道秃鹫的爪子到底抓得有多深,他脸色惨白,浑身被血浸透,如同血人一般。
    渐渐地,天际微微睁开了双眼,蒙中见一女子跪在身旁,又听她说是文杰的朋友,自觉命已将绝,便抓住乌兰的手艰难地说:"回命丸……已经告诉了文杰……长香妹草的地方,乡医院白医生知道……"话未说完,天际便睁着一双难以闭合的眼睛,气绝身亡。
    文杰伤情不重,醒来时发现倒在乌兰的怀里,看到两次搭救自己的恩人,他的眼里淌下了滚烫的泪珠。
    两人艰难地把天际的背下了山,让乌兰的马驮着。到了天际的家,凤英抱着亲人的哭得死去活来。文杰和乌兰一面劝慰凤英,一面帮着她料理后事,两天后天际被葬在牧羊屋的后坡上。
    办完丧事后,乌兰多次向文杰询问回命丸的秘方,文杰守口如瓶。于是乌兰便转向凤英,她偷偷塞给凤英两千元钱,说她新婚丧夫,怪可怜的,还许愿说要把她带到北京去,城里的日子好过,总比在这穷山沟里强。凤英感动得直淌泪,还将珍藏的几粒回命丸悄悄送给了她。乌兰一再追问秘方,无奈凤英确实不知。
    乌兰不觉一声长叹:唉,真不知道文杰的心是怎么长的,我两次救了他的命,他对我竟是铁石心肠,还说要把秘方献给国家,放着大堆大堆的钞票不要,真是天底下少有的!看来,要想得到秘方,必须在他身上下真功夫了!
    这天晚上,凤英去姐姐家过夜。乌兰来西屋找文杰,见文杰躺在炕上,便坐到他身边,问:"伤口还疼吗?"
    文杰说:"好多了,只是觉得很累。"
    乌兰抿嘴一笑,像变戏法一般地把拳头伸到文杰面前,手指展开,把凤英给她的几粒回命丸捧到了文杰的嘴边。
    文杰见此丸,不觉一怔,又觉得一股似曾相识的女人体香幽幽扑来,便问:"这是什么?"
    "这就是回命丸,我丈夫留下的,一直舍不得用,你吃吧,吃了就不觉得累了。"
    文杰如获至宝,自从天际给他说了这回命丸后,他做梦都想见见这宝贝,想不到现在宝物就在眼前!出于好奇,文杰当即把一粒回命丸含到了嘴里。
    说来真怪,文杰嘴里含着这粒丸,顿时觉得满口甘甜,丸渐渐化开,和着口水咽下去,觉得好像有一股甘泉直沁心脾,他立时感到全身通络开窍,神清气爽,血潮涌动,遍体舒坦,伴随着这种奇妙的感觉,又有一种难以抑制的,使他对坐在身旁的乌兰想入非非。
    这种感觉,比当年嚼了巴特尔给的"翁根毛都"更加强烈。此刻,文杰直勾勾地盯着乌兰含情脉脉的眼睛,盯着她那蒙着薄薄绒线衣的身子。
    乌兰的眼里一汪秋水,她侧过身子,温柔地低声问道:"你……还要什么?"
    文杰再也无法抑制,他猛地撑起身,一把抱住了乌兰,气喘吁吁地说:"我要你!"
    乌兰在兴奋的期待中喘着气,她双手托起文杰的下颏,低吟着:"我是你的人,以后,我就常为你配制回命丸,把秘方告诉我吧。"
    情热之中的文杰,一听"秘方"两字,霎时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泼下,神志顿时清醒起来:这回命丸的秘方是属于国家的,乌兰呀乌兰,我哪有权利给你呢!你两次救我,我有愧于你,但我更不能有愧于国家呀!
    文杰拥抱乌兰的那双手松开了,默默地下了炕,脚步沉重地走到了门口,停了片刻,回头一看,见乌兰的眼里闪着泪花,正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文杰一咬牙,猛地拉开门,走了出去,踏着夜色,疾步上坡,向牧羊屋走去。
    屋里传出了乌兰的痛哭声……
    第二天,乌兰起得很晚,她原想到牧羊屋去看看文杰,为了回命丸的秘方,她不甘心就此罢手。谁知一场暴风雪突如其来,狂风暴雪从上午一直刮到天黑也不见停息,乌兰被困在天际的家里,直到次日中午,总算红日普照冰融雪化。乌兰踏着积雪,跌跌撞撞地爬到了山坡上,推开牧羊屋的小门一看,屋里已空无一人,更使乌兰吃惊的是:炕上散落着几根女人的头发。乌兰再返身回到门口一看,雪地上的脚印一大一小,分明是两个人!
    乌兰此刻的心如煎如熬:文杰,你在哪里……
    真实血清
    再说昨天文杰被暴风雪所困,半夜梦境中,被"咚"的一声惊得醒来,有人敲门?他跳下炕来,披上衣服,操起门后一根木棒,壮胆走到外屋,耳贴门缝,什么动静也没有。他抡起木棒,轻轻拨开门插,屏住声息猛地拉开门,忽听"咣啷"一声,一个黑糊糊的身躯"噗"地倒了进来,扑在地上一动不动。"啊!"他倒抽一口冷气,原来竟是一个冻僵的女人!
    文杰忙将女人抱进里屋,又抱到炕上,伸手一摸,全身冰冷;摸口,还有微弱的跳动。文杰用双手不停地揉搓她的面部以及手、脚,直到天色微明,当他精疲力竭时,忽听女人轻轻地"哎哟"一声,醒过来了。她吃了文杰煮的小米粥和盐鸡蛋,全身出了汗,元气也恢复了。文杰又给她倒了洗脸水,梳洗完毕,她那秀气的脸庞,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容颜秀丽,气质高雅。文杰绝没想到,坐在他面前的,就是乡医院的白秀珍医生。现在知道香妹草所在的,唯她一人!
    白秀珍一直坚持着香妹草的研究,至今仍是独身。昨天,她独自骑马进山,想采集干枯的香妹草,不料遇上了这场罕见的暴风雪。马挣脱缰绳狂奔,摔下了悬崖峭壁;狂风暴雪断了归路,她在风暴中一直挣扎到天黑,无法辨认方向,无力再爬一步,突然"咚"的一声,白秀珍的头撞到了什么东西上,她感觉到那不是岩石,而是人家的土墙!这时的白秀珍再也没有力气支撑了,当文杰开门时,她已倚在门上失去了知觉。
    此刻,两人坐在牧羊屋的土炕上,谈死去的天际,谈香妹草。当文杰知道白秀珍为研究香妹草已经孤独地奋斗了整整三年时,敬佩之心油然而生。
    白秀珍说:"最近,我听说杏树坡一带流传着一种回命丸,主要成分是香妹草,疗效奇特,秘方是郑天际家祖传的,现在郑天际死了,不知道秘方传下来了没有。"
    文杰说:"那种秘方,不是什么人都可传的。"
    文杰说得很巧妙,一是说郑天际不可能随意把秘方告诉我宋文杰;二是说即使我知道,也不会随意向你白秀珍泄漏。谁知一语惹恼了白秀珍,她情绪激动地说:"哼,有人守着祖训,藏着秘方,甚至带进了棺材;有人却为了探索这些秘密牺牲了青春、婚姻,甚至生命,愚昧啊愚昧!"
    白秀珍的凛然正气感染了文杰,他一阵冲动,想说出回命丸的秘密,但随即又稳住了心神,他不能背叛朋友,愧对天际!
    天气转暖,冰雪开始融化,两人准备离开牧羊屋时,白秀珍恳求文杰送她回医院。于是,文杰默默地告别了乌兰,两人在雪地里走了两个多小时,来到了乡医院。
    乡医院后坡的两间青瓦房是白秀珍的宿舍,屋里的摆设很简陋,墙摆着一个很大的木制书架,里面放满了各种医学书籍。小屋尽管显得冷清,但淡淡的香水味,却添了几分温馨的感觉。
    白秀珍做了几个拿手好菜招待文杰,还从柜子里拿出瓶葡萄酒。美酒,佳人,使文杰酒兴大发。午饭后文杰有些头晕,浑身燎热,就靠在内屋白秀珍的床上,不知不觉酣然睡去。
    白秀珍静静地站在文杰旁边,好像在欣赏他那香甜的睡相。一会儿,她披上白大褂,拿出一只白色透明的水瓶,拧开盖,往一个口罩上洒了一些,又将口罩捂到自己嘴上;接着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褐色瓶子,用一只镊子夹着一小团白棉伸进瓶里,蘸上水,将棉团放到文杰的鼻子前……白秀珍心里默默数着:1、2、3……数到"7"时,将棉团扔到灶膛里,返身走到床边,摇摇文杰的肩膀,见没有反应,又轻轻扒开他的眼皮,只见瞳孔有些放大……
    白秀珍解下口罩,倚在沙发上吸着烟,不停地看看墙上的挂钟。突然,她掐灭烟,从一个白色搪瓷盘里拿出一支注射器,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白色金属盒子,从中取出一支针剂,将水抽到注射器里,麻利地给文杰进行了静脉注射。
    白秀珍给文杰注射的这种剂叫"真实血清",它含有一种精神的特殊物,能引起谵妄症,使人丧失警觉,说出实话。
    文杰醒来了,他觉得身子然的,不想动弹,只想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又觉得心气很顺。忽然,他听到一个很温柔的声音:"你一定有一些话要告诉我吧?"
    "是的!"文杰觉得回答时心境极佳,什么都想告诉她。
    "你把回命丸的秘方告诉我吧。"
    "这是郑天际家祖传秘方,我随意乱说是背信弃义。"
    白秀珍眨了眨眼睛,又柔声说道:"我是医生,你可知道有多少垂危的病人,正等着用回命丸去救他们呢,你应该相信我。"
    文杰仍闭着眼,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恍惚之间,他看到好多病人都像自己这样躺着,病人中还有自己的爱人,身穿白大褂的白秀珍正指挥着医生、护士在抢救。
    文杰说:"既然这样,我就都告诉你吧,单独服用香妹草会使人精神失常,回命丸克服了这个不足,它是以香妹草为主剂,配上……"
    黄粱一梦
    文杰说到这里,情不自禁地停住了口,他的耳边,天际在声嘶力竭地叫着:"你违背我家祖训,会遭电击雷劈、堕入地狱的!"但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而蒙之中,那些垂危病人的声,医生、护士来回走动的脚步声,白秀珍抢救病人的指挥声,却越来越响……
    文杰继续说着:"黄蜂巢20克,甘草根5克,红血茜草10克……"
    文杰终于未能抗拒物的作用,吐露了回命丸的秘密!
    白秀珍在一张纸上飞快地记下后,吐出了长长的一口气,点上了第二支烟,一边吸着,一边沉思起来。
    刚才,白秀珍最初用棉团蘸的是气味麻醉剂,等文杰后又注"真实血清",现在秘方到手,如何处置宋文杰,白秀珍感到有点为难了。
    其实,身为乡医院医生的白秀珍,有着很复杂的背景。
    三年前,郑天际来医院看病,从他嘴里,白秀珍得知了香妹草的秘密,经过再三恳求,郑天际带她进山采了这种草。白秀珍把香妹草拿到东北的母校化验,发现草中含有一些难以定性的化合物,这草是上一个冰河期留下的物种。
    这些情况,被母校里一个留学生造山知道了,他便乘机和白秀珍谈起了"恋爱",关系渐渐亲密后,造山说出了自己的另一个身份,原来他是一个商业机构的经济间谍。他要白秀珍将香妹草的分布图、种子交给他,并且想尽办法获取回命丸的秘方。他还许愿:任务完成后,白秀珍可以移居,并有二亿日元的报酬,还给她配备了"气味麻醉剂"、"真实血清"等间谍用品。
    白秀珍原来的目标自然是郑天际,暴风雪之夜偶遇文杰,又听说郑天际已死,于是文杰就成了白秀珍的猎物。文杰虽然救了她的命,但两个人知道的秘密,它的价值就失去了一半。
    白秀珍又一次拿起了那个白色金属盒,取出另外一支针剂,仔细辨认了上面"S.M.W"的字母,磕破瓶颈,将里面的液吸入注射器。
    这种"S.M.W"的液,被西方称为"微笑的女巫",注入体内,会扰乱人的记忆系统,神志错乱,如同废人。这么做虽然有些冒险,但文杰孤身来到莽莽荒原,即使事后人们发现他精神异常,谁会知道是她白秀珍做的手脚?说不定还会以为是多吃了香妹草呢!
    这时,文杰仍在沉睡,白秀珍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颤抖着手,将注射器移向文杰的手臂……
    正在这时,门口忽然炸雷似的响起一声喝叫:"!"
    白秀珍急忙转身一看,面前站着一个素不相识的红衣女人,手里捏着马鞭,她就是乌兰!
    乌兰扬手示意白秀珍随她走到外屋,微笑着说:"看来你一切都得手了?我佩服你的智慧和能力。告诉你,我有雄厚的资金,你有香妹草和回命丸的秘密,咱们可以联手,创造出奇迹来……"她紧盯着白秀珍那苍白的脸,看着她有什么反应。
    白秀珍脸色冷漠:"你说得我莫名其妙,我什么都不知道。"
    乌兰不禁恼怒起来,喝道:"我乌兰眼里是掺不得沙子的!"说完,她扬起马鞭,"啪——"对着白秀珍的肩膀狠狠抽去。
    白秀珍的脸上抽搐一下,又恢复了镇静,看着白羊毛衫上乌黑的鞭痕,一种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突然,她大笑起来,神情异样地说:"给你,给你,你等着!"说着走进内屋……几分钟后,白秀珍回到了外屋,她关上了房门,然后回过身来,把一张纸甩给了乌兰。乌兰急切地抢过来看,脸上浮起了笑意。
    趁乌兰看着纸条没有提防时,白秀珍轻轻走近她,突然,拧开了手中一个金属小筒的盖子,一股带有苹果酸味的白雾喷散出来。它叫"毒雾杀手",人吸进这种毒雾后,几分钟内就会窒息死亡。
    乌兰没有防备,等她闻到异常的味道时,已经躲避不及了,只觉得呼吸渐渐困难,心口阵阵剧痛,手难举动,脚难站立,眼前的一切都在摇晃……
    看到乌兰神色异常,脚步踉跄,白秀珍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突然,她想起了什么,急忙伸手去剥附在那个筒盖外的两粒丸……造山向白秀珍传授"毒雾杀手"的使用方法时,曾再三叮嘱她必须先吞下丸,再打开筒盖,那么这种毒雾将对她毫无作用。然而,白秀珍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慌乱之中,她把两个动作的顺序颠倒了,而更可怕的是,当白秀珍剥下丸,正要放到嘴里时,站在面前的乌兰用生命将尽时的最后一点力气,不顾一切地扑来,碰掉了她手中的丸,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身。
    白秀珍双眼瞪直,脸颊抽搐,嘴巴张大,冷汗直冒。毒雾在两人身边弥漫……
    半小时后文杰醒来,他看到床头上有一支装满液的注射器,不得其解;推门,外屋里骇人的一幕映入眼帘:乌兰和白秀珍紧紧抱着倒在沙发上,两人都已停止了呼吸。
    文杰捡起地上的白纸,那上面记录着回命丸的秘方……
    三天后,在牧羊屋的后坡、郑天际的坟旁,又多了两座新坟,三个标有死者姓名的木牌都是宋文杰的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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