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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传奇故事:凶手

作者: 时间:2022-05-21

一、外出打工
  
  靠山村左靠云冒岭,右邻103国道。随着改革开放大潮的到来,村里的年轻人到外面打工的越来越多。玉堂是个头脑灵敏的青年,原来家里很穷,后来学了瓦工手艺,家境有了好转,二十七岁才娶了个漂亮媳妇。那媳妇翠珠只有二十岁,生得唇红齿白面如桃花,是十里八村出众的美人儿。 
  结婚以后两口子你敬我爱,小日子过得热火朝天。但玉堂不满足在家乡小打小闹,自己组建了一个小工程队,要到城里挣大钱。翠珠虽然舍不得丈夫远离自己,但憧憬家里的美好前景,还是同意丈夫离家挣钱。 
  村里的光棍汉子大魁,是玉堂的远房表哥。爹妈的娇生惯养,养成了他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恶习。爹妈一死他又沾染上赌博恶习,赌场上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输光了,在村里成了人见人恨的混混。他听说表弟玉堂带人出外挣钱,就粘粘乎乎地贴上了玉堂:“表弟,一个人的苦日子我熬够了,带上我出外打工吧!”玉堂说:“表哥,打工是个苦活,你要去就得不怕吃苦,还要戒掉赌博的恶习。”大魁满口答应了玉堂的要求,玉堂也就把他收进了包工队。 
  三天后,一行人带上简单的行李和工具,乘上公路大客车去了省城。 
   
  二、大魁回村 
   
  玉堂把大魁带走,村里人都很感激玉堂,就连村委会领导都觉得去了一块心病。因大魁在村里到处借钱,谁不借他就背地里报复人家,还三天两头给村委会领导出难题,所以他一走大家都高兴。 
  可是,20天后大魁却从城里回来了。当晚,大魁悄悄地来到玉堂家,把手里的一个包袱往炕上一放,神秘兮兮地说:“不要声张!”翠珠惊诧地问道:“表哥,你怎么回来了,玉堂的身子骨好吗?”大魁摆了摆手,压低声音说:“妹子,不要惦记玉堂,他很好,这是他让我给你捎回的东西。他让你在家好好过日子,千万不要给他打电话,以免给我们招来天大的麻烦!”翠珠立马颤抖地问:“表哥,你们到底碰到了什么麻烦?” 
  大魁望着面若桃花的翠珠,猛咽了两口唾沫,神色慌张地说:“妹子,表弟在外面摊事儿了!”接着他绘声绘色地讲了事情的经过。 
  本来他们在城郊一家工地干得好好的,可是那个星期天的下午,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窜到工地来玩儿,他钻到脚手架下逮蛐蛐儿。玉堂不慎把一块十几斤重的空心砖掉了下去,正好砸在孩子的脑袋上,那孩子立时气绝身亡! 
  玉堂和大魁吓呆了,这人命关天的大事,弄露了不吃枪子儿也得蹲一辈子大牢!玉堂的眼泪像下雨一样往下淌! 
  翠珠听了大魁的述说,脑子一片空白。一阵无声的哭泣之后,她哽咽着问:“玉堂眼下押在哪里?”大魁说:“也是老天有眼,当时没有别人在场,我赶忙拽过一张草袋把死孩子裹上,然后我就地挖了个大坑把他深深地埋上了!”翠珠担心地说:“那这事不是早晚得露馅吗?我打个电话让玉堂自首吧,或许能减轻罪过呢!” 
  大魁满脸不屑地说:“哪能走这拙道儿!如今独生子女是小皇帝,事情一旦露了,孩子的爹妈还不把表弟活活打死!后来我思谋,这人命关天的大事还是由我来承担!万一东窗事发,一切都推到我身上,表弟让我回家避风,那里照样给我开钱。一旦犯了事儿,我远走高飞,一点也挂搭不着我表弟!” 
  大魁说完话,打开那个包袱,拿出一件新的女人上衣,一边抖弄一边往翠珠身上披:“玉堂可是真惦记你,你看给你买的这衣裳多好看,多合身!” 
  翠珠心里翻江倒海,哪有心思试新衣,大魁就热心地往她身上试衣服。一阵摆布之后,大魁动情地说:“妹子,你不用担心,事发了表哥情愿替玉堂挨枪子儿坐大牢,来报答表弟你们一家对我的关心!”翠珠听了这些话,觉得大魁对玉堂真算可以。可还没等翠珠说出感激的话,大魁又说道:“表哥我为你家宁可献出性命不求回报,只是,只是要和妹子温存一回,表哥已经三十五岁了,只一回,死而无悔了!” 
  翠珠还没明白过来,大魁已像饿狼一样把她扑倒在炕上…… 
  事毕,翠珠欲哭无泪,大魁心满意足地说:“多谢妹子,我会好心回报!” 
   
  三、窗外有声 
   
  但凡男女之间的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大魁轻易得手后,来翠珠家求欢的次数频繁了。翠珠心里羞愧难当,她知道这样下去后果可怕,就决定到城里去找丈夫商量对策。这天晚上翠珠打点了一个小包裹,决定明天一早就搭车进城找丈夫。 
  不料天刚一黑,大魁又闯进翠珠屋里。他满嘴喷着酒气,往炕沿处一坐,就见着了那个小包袱,急忙追问翠珠要到哪里去。翠珠被问得无奈,就说去给玉堂送衣服。哪料大魁听了立时大发雷霆,恶声斥道:“我们相好是你乐意的,如果你把咱们的事说了,我就找公安局报案!” 
  翠珠一看大魁翻脸,自己也顾不了许多:“大魁,我和你办事儿纯粹是违心的!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我们还是断了吧,抽空儿我去找人给你介绍个对象儿,也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大魁一听翠珠要和他断绝关系,就借着酒劲儿威逼说:“咱这事叫两厢情愿,你想把我甩了?没门儿!” 
  翠珠听了心头火起:“大魁,你真是一匹没良心的恶狼,你表弟好心好意把你带出去挣钱,你反倒逼我做出这种下流事,还胡说什么两厢情愿,滚,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哪料大魁比翠珠更凶,他粗声粗气叫道:“好个骚狐狸,你竟敢反嘴诬陷我!别忘了当初你是为了压下人命案子才和我好的!没有我,你家玉堂早去蹲牢房挨枪子儿了!你家玉堂把人家小孩弄死了,没有我帮忙护着能有今日吗?好,你不和我好也罢,我现在就去公安局报告,把玉堂打死人家小孩的事说了……”说着大魁“霍”地站起身就要往外闯;翠珠怕他真的去报案,就赶忙伸手阻拦他,二人就在屋里边撕扯边往外走。 
  猛然间外面窗台下“咣当”一声响,吓得二人停了手,谁也没再说话。翠珠喘息一阵之后到外面一看,院子里并没有人,只是窗下的水桶倒在了地上。她断定是风把水桶吹倒发出的声音,就转回屋把房门推上。 
  大魁被刚才外面的声音吓得脊背发冷,正握着一根木棒准备和来人搏斗。他一听翠珠说是水桶倒地的声音,这才放下木棒擦着头上的汗。 
  黑暗中翠珠央求着说:“好个大魁,以后你真的不要再来了。我一定求人帮你介绍个好对象,这样我们两家都有好日子过。” 
  也是刚才水桶响造成的紧张气氛,吓得大魁失去了与翠珠温存的兴致,他对翠珠扔下话说:“你要真给我介绍对象,就抓紧时间去办,我暂时不去报案!”大魁说完推开房门走了。 
   
  四、大魁被杀 
   
  大魁走后,翠珠心里七上八下烦躁得很。一闭眼睛就觉得丈夫玉堂问她:为啥竟和大魁这狗东西搞到一起了?她觉得愧对丈夫,有苦难言。 
  第二天天快亮时,翠珠恍惚中刚进入梦境,突然被街上的一片嘈杂声惊醒。翠珠赶忙起床到外面去看发生了什么事,一条惊人的消息传入她的耳朵:大魁被人杀死啦!院外街上有人对话:“大家都跑去看啥呀?”“你没听说吗?大魁那狗小子被人杀啦!”“谁敢杀那小子呀?”“嘿,他乱搞别人家娘儿们,兴许娘儿的丈夫憋不过这口气,闯进屋就把他捅死了呗……” 
  翠珠听了,心里感到像天塌下来一般,特别是她把后边那句话,和昨夜窗外的响声联系到一起,一下子头上冒出冷汗,她怕这事儿是玉堂干的!想到这,翠珠只觉得口干舌燥,心乱如麻,强挺着回到屋子里,一头扎在炕上,胡思乱想。突然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把她吓得一激灵。她拉开房门一看,惊诧得身子一晃就要倒下去,原来是丈夫玉堂站在她面前!玉堂急忙伸手扶住她,翠珠伏在丈夫怀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玉堂怕邻居听了笑话,赶忙捂住翠珠的嘴,把她抱进屋里去。 
  进屋后,翠珠反倒没有眼泪了,她问丈夫回来干啥,玉堂说一来看看你,二来是叫大魁回去干活。翠珠说大魁死了,玉堂惊诧得睁大眼睛! 
  翠珠低声把大魁替玉堂顶案的事一说,气得玉堂骂道:“这个死大魁,真是能编瞎话!”接着他把大魁在城里和他闹翻了的事说了一遍。 
  原来干了一阵建筑活,大魁好吃懒做的毛病又犯了。玉堂批评他几次,他先是不吱声,后来竟顶撞玉堂,二人就吵起架来。吵架后大魁不但恶习不改,反而夜不归宿跑去赌博。玉堂就严厉批评他,大魁粗着嗓子叫喊:“老子不干了,玉堂,咱们骑着毛驴看唱本儿——走着瞧!”大魁就这样跑回家来了。玉堂觉得自己对大魁的批评也有些过激,这次回来就想找大魁谈一谈,还是想把他带回城里挣些钱。 
  翠珠听了丈夫的述说,气得她浑身颤抖,悔恨自己轻信这恶狼的话,竟失身于他,咬牙切齿地说:“该杀!这挨千刀的大魁该杀!”但翠珠隐瞒了大魁强占她身子的事。玉堂说他毕竟是我表哥,我去看看他被杀是真是假,就不顾翠珠劝阻向大魁家走去。 
   
  五、热心的村长 
   
  玉堂到大魁家门前一看,大魁真的被人杀了!只见大魁家门前聚集着好多村民,人们惊恐地低声议论着。村长树文站在人群中央,一脸焦急的表情。他手搭凉棚向村外瞭望:“如今的警察真不如过去了,报案快一个小时了,现在连个人影也不见!喂,民兵们注意呀,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一定要保护好现场,谁也不许进院子!”大门口的几个民兵赶忙答应着:“请村长放心,有我们在谁也别想往前靠!” 
  玉堂见了这场面,不由得对村长很感激。他知道大魁活着时没少给村长出难题,甚至扬言要告村长。 
  这时村长一眼发现玉堂,就大声打着招呼:“玉堂,啥时从省城回来的呀?”玉堂回道:“刚才到家,一到家就听说大魁出事儿了,就急着到这里来看他……”玉堂的话没说完,突然有人喊:“警车来了,警车来了!”两辆警车风驰电掣般驶进村来。 
  警车停在大魁家门前,县刑警大队和乡派出所的警察走出了警车,村长树文急忙迎上前去,边打招呼边领着警察走进院子。 
  大魁屋子里一片狼藉,炕上散放着溅满血迹的被褥。大魁七仰八叉地倒在炕上,脑袋被砸得血肉模糊,嘴唇外翻,露着可怕的牙齿,鼓突的双眼瞪着房顶…… 
  警察们又是摄像又是拍照,忙乎完了现场勘察之后,派出所所长李强让树文 村长坐进他的警车里,两辆警车向村委会驶去。 
  在村委会办公室里,村长介绍着案发情况和大魁的为人。树文说:“大魁在村里的表现还是很好的,就是三十多岁了没搞上对象儿,所以村里的个别女人和他套近乎。大魁手里有钱时并不吝啬,所以贪财轻浮的女人都很喜欢他……” 
  李强所长插话问:“村里都有哪些女人和他来往密切?”村长皱了一阵眉头,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思索着说:“我没时间注意这种男女之间的浪事,只听村民背地里有人议论,大魁和他表弟媳妇的关系反常。大魁常常一个人半夜三更从他表弟家溜出来,他表弟家只有一个新婚半年多的俊媳妇……”村长说到这里,语气变得吞吞吐吐。 
  李所长问:“大魁表弟叫啥名?平时表现如何?”村长树文回道:“他表弟叫赵玉堂,是个老实的汉子。可是男人要是知道自己戴上绿帽子,那就什么冒险的事情都能干得出来!” 
  干警们都很同意村长的看法,决定对村长提供的嫌疑人进行摸底排查。村长树文把村委会的办公室腾出来,作为专案组的临时办公地点。 
   
  六、一封举报信 
   
  谁也没料到,案情侦破进展得很快。第二天早晨村里的办事员就交给专案组一封信,他说这是今晨扫地时在门外拣到的,县刑警大队的王刚大队长接过来一看,是一封匿名举报信,上面写道: 
  公安同志: 
  本村人赵玉堂,有杀人嫌疑。他媳妇翠珠跟大魁通奸,为的是让大魁帮他隐瞒在城里的人命案子。玉堂为了灭口解恨,就残忍地杀了大魁。 
  王刚和李强很重视这封举报信,因为没有署名,只好找村长树文了解情况。但专案组很注意策略,没提举报信的事。 
  树文村长全面地介绍玉堂和大魁两家的关系。他说这两家虽有表亲关系,但来往并不密切。倒是去年玉堂结婚后两家关系突然密切起来,玉堂甚至把大魁收进了自己承包的工程队去城里挣钱。王刚问:“玉堂为什么突然对大魁改善了关系呢?”村长垂下眼睑说:“因为大魁对他媳妇翠珠要打坏主意,玉堂又不敢惹大魁,只好用软办法笼络他,把他带离家乡去打工。” 
  王刚说,可是昨天我们找群众了解,说玉堂在外打工,就是不在外他也干不出杀人的勾当。树文村长反驳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认为玉堂有作案的时间,昨天早晨他就在大魁家门前出现过,是不是到那里去探听风声,这事是明摆着的! 
  停了一会儿,树文村长又问:“听说举报信上说玉堂在城里还有人命案子,这事大魁全知道,兴许玉堂为了保全自己而杀人灭口呢!” 
  王刚队长听了这话心头暗暗一震,他对交举报信的办事员交待过,这件事要保守秘密,对任何人都不要说,村长是怎么知道的呢?就问:“树文村长,你听谁说有举报信的事?”村长脸一红,结结巴巴地说:“是、是办事员老赵……” 
  王刚队长说:“这事千万要注意保密,不然会打草惊蛇的!”树文村长连连点头,表示一定注意保密。 
   
  七、玉堂自杀 
   
  王刚立即让人把玉堂找到办公室询问。出人意料的是玉堂一脸平和,表情沉稳。他把大魁平时在村里的表现和到城里干活后旧病复发,好吃懒做,抽空赌博,最后终于和自己闹翻,背着行李回家的事,详细地向王刚和李所长作了汇报。 
  王刚问:“你在城里干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回家呢?” 
  玉堂平静地笑着说:“我和大魁闹翻,是出于好心,希望他改邪归正好好干活挣钱,但批评他时,我的情绪有些过激,大魁这种人爱面子,很难接受。我这次回来是想和他交交心,再把他叫回去跟我干,要不然他在家里会越来越潦倒。另外我也是顺便回家看看我媳妇儿,一个人在家顶门过日子,肯定有许多难处……”玉堂说着,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王刚问:“你们在城里干活遇到过什么麻烦事吗,比如说与城里人发生口角什么的?”玉堂认真地回答:“公安同志,不怕您笑话,我们乡下人到城里去是为了挣钱,说话办事处处让着城里人,牢牢记着老实干活、和气生财,凡事都让着别人三分!” 
  谈话暂停,王刚拧眉沉思。玉堂坐在椅子上,屋子里很静,墙上的挂钟发出嗒嗒的走动声…… 
  玉堂突然开口道:“还有一件事,我应当告诉你们。我媳妇说大魁回村后曾对她编过一派谎言,说我在城里干活砸死过一个小孩,是他帮着埋上的,还说他为了报答我把他带出去挣钱,一旦事发他要替我顶罪,说小孩是他砸死的——他这是不着边儿的谎言,如今谁家不把孩子都当成宝贝儿,真有这事儿公安机关早就立案侦查了,当然,你们可以到城里去调查调查。” 
  王刚听玉堂说出这件事,眼里立时闪出一种异样的光。思索一阵之后,他觉得这个人不是凶手,但大魁和翠珠之间还有事没弄清。他决定再找翠珠问话。翠珠被找到办公室后,王刚把她们夫妻调开问。王刚对玉堂说:“玉堂同志,你的谈话对破案有很大帮助,你要放下包袱解除顾虑,有什么新情况随时报告我们。你暂时不要回城,协助我们把案情搞清,可以吗?”玉堂诚恳地向王刚表示:“我听王队长的,一定随时向你们反映新情况!”说完,他高兴地回家了。 
  玉堂走后,专案组的人询问翠珠。翠珠的情绪显得比玉堂紧张。因为大魁不只一次强占过她,大魁被杀那天夜里自家院里那一大响声,她是越想越害怕。她觉得那声音是人绊倒水桶弄出来的,这个人肯定和杀死大魁有关,这人到底是谁呢?但是她对专案组提供的情况几乎和玉堂提供的相同,只是没说大魁强占她的事。专案组对她的回话表示满意,也让翠珠回家了。 
  不大一会儿,翠珠却踉踉跄跄地哭喊着跑进村委会,一下子扑到王刚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好了,不好了,请领导快救救我家玉堂,他躺在炕上人事不省啊!” 

专案组的人连忙跑到翠珠家,一看,玉堂真的口吐白沫,奄奄一息!干警们马上把警车开来,风驰电掣般把玉堂送进县医院抢救…… 
   
  八、及时抢救 
   
  玉堂被送进县医院以后,村里到处议论纷纷,都说这件事蹊跷得很。树文村长找到王刚说:“王队,纸是包不住火的,你们刚刚一接触他,他就怕得想服毒自杀!”王刚队长反问:“你怎么敢断定他是自杀呢?”“这不是和尚脑袋放个豆儿——明摆着吗?他怕给大魁偿命,才先下手为强行了拙道儿。他如果不是自杀,谁敢给他捏着鼻子灌毒药不成?” 
  王刚说:“一切结论应当产生在调查研究的末尾,我们不能轻易下结论。” 
  干警们对玉堂的服毒现场进行了缜密的勘察。引起干警们注意的,是现场的两只水杯。杯子刚刚用过,杯底都有少量残液。侦察员们取下两只茶杯上的指纹,连同里面的残液,密封起来送县公安局化验。 
  当天晚上,村委会桌上的电话急骤地响了起来,干警小刘喊村长进屋接电话。村长说你们接一下得了呗,王刚在旁边说,村里的电话还是你接吧。 
  电话是翠珠从县医院打来找村长的,她语气沉重地告诉村长,玉堂中毒很重,人肯定是保不住了,她在城里正准备后事。村长听了这些话很同情,再三地安慰翠珠,说有什么困难村里会不遗余力地支持她。不想翠珠却转换话题,十分强硬地对村长说,他丈夫玉堂是被人下毒害死的,这个仇翠珠一定要报!她请求村长代她向公安局申诉。 
  树文村长表情骤变,握着话筒的手微微颤抖,王刚见了这一切,关心地问:“城里又发生了什么事?”村长马上很平静地说:“没什么,没什么,翠珠让我帮她料理玉堂的后事。”王刚点头说:“村里的事,你是应当帮一帮的。” 
  站在旁边的干警小刘问树文:“村长,你怎么看大魁被杀一案?”村长胸有成竹地说:“依我看这案子已经水落石出了!你看,有人写信检举玉堂,你们刚一找他询问,他就害怕得服毒自杀。你说要是他身上不背人命,谁肯服毒自杀?” 
  小刘继续问道:“村长,你认为玉堂是自杀?”村长肯定地回答:“小老弟,你这公安咋当的?他不自杀谁去杀他?谁敢扯着耳朵给一个大活人灌毒?我敢用党性担保,玉堂就是杀死大魁的凶手。”小刘笑着问:“玉堂为啥要杀害大魁?”“举报信不是说翠珠和大魁有奸情吗,该死的大魁搂了人家天仙一样的小媳妇儿,人家玉堂肯定要报这夺妻之恨!但人都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只想到痛快、解恨,却忘了杀人的后果。” 
  小刘和村长正谈得起劲,突然门外有人喊道:“李所长在屋吗?我有话想跟他说。”李所长马上走出屋去接待来人。 
   
  九、一把斧头 
   
  来人叫李二憨,是个放羊的,三十多岁,村里人都说他憨厚朴实。他手里拎着一个旧化肥袋子,虽然袋子很瘪,但他往地下一撂却发出“咣当”一声响。小刘和村长不禁一愣,二憨说:“我放羊时拣了把破斧子,斧头上粘着黑糊糊的血污,我疑心它是凶器,就给李所长送来了。”村长在一旁笑嘻嘻地说:“二憨哪,拣把破斧子也来凑热闹?快拿到收购站换几块糖吃吧,没看到人家公安正忙吗,走,跟我回去吧,别在这里添乱了!” 
  李所长说:“村长你忙还是先走吧,二憨这时候送来凶器,不管怎样,我们都要了解一下,或许对破案有好处。”村长见状说:“也好。”就一个人回家了。 
  二憨打开袋子,只见里面装的是一把血肉模糊的斧头,李强一看,双眼倏然一亮:大魁是被钝器砸破脑颅致死,凶器还没有找到,也许这把斧头就是破案的重要证据。当夜他就把斧头送县公安局化验。 
  第二天早晨八点刚过,李所长就开着警车从县里回来了。他一下车就急忙向王刚队长汇报技术鉴定结果。他对王刚说,那两只茶杯里的残液一个有毒一个无毒。有毒杯子上的指纹是玉堂的,无毒杯子上的手印是另外一个人的,由此可以推断,是另一个人和玉堂一起喝茶,寻机给玉堂下了毒。 
  关于那把斧头的鉴定更是使人兴奋,上面的血型和毛发都是大魁的,它就是杀死大魁的凶器。但斧把上的指纹又不是无毒茶杯上的,这说明杀死大魁和谋害玉堂是两个人所为。 
  且说经过医生的紧张抢救,玉堂已脱离生命危险,但他目前还不能说话。病房里有两名警察守护着,他一旦能说话,谁和他一起喝茶的事就马上可以找到答案。 
  王刚听了这情况后眉头紧锁,因为杀人与放毒不是同一个人,那至少有两个犯罪嫌疑人,他脑海里渐渐形成了一个假设:大魁被杀至少是二人所为,那么这二人只能是为了维护共同的利益才走到一起的。眼下这两个人不可能是玉堂夫妇,可他们又会是谁呢? 
  突然,王刚一拍桌子兴奋地叫道:“明白了,明白了!”他俯身和李强咬了一阵耳朵之后,最后二人相视一笑。李强说,昨晚你用手机通知我,让翠珠给他来电话就是这个意思吧?王刚点点头说,对,火力侦察之后,我觉得这个人很反常,一味牵着我们的鼻子走,总想把凶手的帽子给玉堂戴上。李强点头同意王刚的判断,他说,这个人贼精,乡主要领导和他私交很深,我们千万要谨慎行事。王刚听了轻轻点了点头。 
   
  十、水落石出 
   
  晚饭时,王刚在办公室摆了一桌酒席,菜肴都是干警们亲手烹成的。说是凶手已经服毒,案子有了眉目,明天就要撤点儿回县了。为了感谢村委会的热情支持,今晚宴请村委会的全体成员。 
  在宾主畅饮时,干警小刘机警地提取了村委会五名成员的指纹,连夜驱车去县公安局作了技术鉴定。
  半夜的时候李所长驾车回来了,他十分兴奋地向王刚队长作了汇报:村长树文的指纹和斧把上的指纹相同,无毒茶杯上的指纹是村会计刘宝的! 
  王刚在屋里踱起步子,最后低声问李强:“鉴定结果可靠吗?”“绝对可靠,按您的吩咐进行了反复查对,而且王副局长还亲自出面复查审定。” 
  这时王刚的手机鸣叫起来,一听是干警小赵从县医院打来的,他说玉堂刚才突然醒来,只说了一句话:是村会计刘宝害了他!随后又昏了过去。王刚回话说:“够了,只要这一句话就够了!你们一定要保护好玉堂。” 
  王刚经县局同意,立马召集全体干警把树文村长和刘宝会计拘留审查,连夜突审。 
  树文被拘后大发雷霆,甚至开口辱骂王刚队长,说这是恶意陷害干部,他要向上级控告,他还要求乡党委赵书记打电话向县委汇报情况。王刚平静地说:“我们允许你控告,但你首先应当交待你是怎样杀死大魁的!”树文勾着脖子瞪着双眼,气呼呼地就是一言不发。 
  会计刘宝架不住攻心,为了争取从宽处理,他把作案的内幕和盘托出—— 
  原来树文是个贪官,光是向旅游区拍卖荒山一项,他就受贿70万元!他怕知情的会计透风,塞给刘宝5万元,又动用卖山的公款,给主要领导送礼20万元,然后和会计合谋造假账销掉30万元,村长和会计又平分了剩余的10万元。 
  村民们只听辘辘响不见打水人,有人向乡里举报,都被乡里的赵书记严词顶了回来。随着时间推移,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但唯独这个吴大魁,经常扬言要上省城上告村长贪污受贿。树文心里有鬼就用小恩小惠安抚大魁。后来大魁的胃口越来越大,隔三岔五就以上告威胁向村里要钱,就这样吴大魁成了树文村长的一块心病。 
  这次吴大魁出去打工,把村长乐坏了。可是不到一个月,这个好闹事的大魁又回来了。他一回来就向村长要5000元,说是用来娶媳妇。村财早已折腾到穷掉底儿,光是外债还欠人家上百万元,哪里有钱给大魁,村长和会计盘算着要除掉吴大魁。可刘宝会计不敢干,树文村长就臭骂他胆小不得将军座,就自己从游医那里买来毒药,原来打算放到酒中毒死大魁,为了把事情办得稳妥,村长一边答应给大魁凑5000元钱,一边对大魁进行跟踪。那天晚上天刚黑,村长发现大魁又去翠珠家,他就悄悄潜入她家窗下,把大魁和翠珠吵架的经过听了个一清二楚,终于明白了二人的偷情关系,这下让他欢喜得忘乎所以,竟然不小心碰翻了脚边的水桶,吓得他赶紧翻墙逃出翠珠家。 
  树文村长决心立即除掉大魁,然后把罪责推到玉堂身上。他回家喝了二两白酒壮了壮胆,发出一阵奸笑:“大魁呀大魁,今夜就是你的死期,看你还跟老子作对不!” 
  树文拿着2000元钞票,到了大魁家,说给你张罗的2000元先送来了,那3000元明天再想法。大魁从被窝里爬出来点钱时,树文抽出腰间斧头,使尽全身力气向大魁后脑砸去,大魁浑身一震瘫倒下去。树文又一阵猛砸,于是大魁就躺在血泊中不动了。树文急忙收起钱,拎起斧子逃出大魁家。他慌不择路一口气跑到西山根下,把斧头甩向树丛中。回家后烧了血衣洗了澡,第二天一早他就去报了案。 
  专案组进村后,村长和会计合计把破案视线引向赵玉堂,就用左手写了那封举报信,把它扔在办公室门外。 
  后来他看公安人员王刚找翠珠、玉堂谈话后把他俩都放回家,知道事情要败露,就把那包毒药给刘会计,让他立即到玉堂家套近乎表示关心,趁机把毒药放进玉堂杯中。 
  机关算尽全无用,到头来反误了卿卿性命。第二天早晨干警把会计刘宝押到树文村长面前,刘宝嗫嚅地说:“村长,我把事情全说了,希望你也坦白交代……”树文闻言脑袋一轰,立时瘫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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