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武侠小说或者影视剧中,那些身披大红袍、玉面蒙黑纱、胯下枣红马、仗剑走天涯的江湖儿女、巾帼英雄如过江之鲫、比比皆是。她们胆大心细、行侠仗义、抱打不平、匡扶正义,为后世留下了一个个千古流芳的传奇故事。当然,那是故事,当中的人物和情节是作者利用原有的题材加以渲染和塑造的,不必当真。在今天,红粉娇娘或蒙面女侠的传奇故事已经随着时代的步伐而尘埃荡尽、销声匿迹;取而代之的要么是一群弱不禁风、小鸟依人的弱女子,要么是一些唇红齿白、香车宝马的都市丽人的浪漫爱情;真正堪称胆大心细、仗剑天涯的能有几人? 然而,在现实生活中却实实在在的有这么一个女人。昨天才发生的一幕让大家彻底信服了关于流传在家乡的传说!
昨天回老家六角山(六角山,顾名思义因山有六个角而得名,并非什么名山大川,拥有的只是一个小山堡而已),吃过午饭出去查看庄稼,回来时在大门口外的坝子坎下面看见了一条蛇弯弯曲曲的在垃圾堆旁的花椒树下游弋,我本能的大叫起来:“啊,有蛇!”顿时把老婆吓得魂飞魄散,抱住我动也不敢动。
也许是我的叫声惊动了那条蛇,它扬着那扁扁的头,歪着脑袋用那双小小的闪亮的黑眼睛盯着我,一条红红的火信子不停的伸缩、缭绕,好似在向我示威:“有种你就放马过来啊!”以前我在家时也捉过蛇,不过我要用棍子把蛇头按住才敢捉七寸,倒不是我怕,主要是被它咬到还是挺疼的。我是认得毒蛇与菜蛇的,我知道这是一条菜花蛇,有大概两斤重。我手里有锄头,是不用怕的。老婆急忙叫我用锄头把它打死算了。我知道其实蛇是益虫,想把它放生所以迟迟不肯下手。
这时,五嫂从对面经过,听见老婆的叫声一个劲的问我是否是真的,我说是真的,五嫂不信,老婆说他骗你我可不会骗你(老婆生怕蛇不抓走会继续在这里吓人,所以极力怂恿五嫂抓走)。我听说以前五嫂就经常一个人去捕蛇,所以就想看一下他怎么个捉法。
五嫂个子不高,大概有1米4左右,加上腿有点跛,眼睛不是很好,所以她跑起来不是很快。不过她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现场,问我蛇在哪里,我指点了她一下,居然没有看见。坝子坎很高,她打算转道另一个方向下去,我害怕蛇发觉了会跑。就制止了她没从那个方向下去。不知是天气转凉的缘故还是那条蛇该倒霉的关系,五嫂从两米高的坝子坎跳下去蛇居然没有跑!
只见五嫂三步并做两步窜到蛇面前,说了句:“看你还往哪里跑!”那蛇似乎听懂了话,也或许是感应到危险来临,居然把头转向了五嫂,并龇牙咧嘴的向五嫂示威呢!我也不由得替五嫂暗暗担心并提醒她注意安全,小心为妙!好家伙,只见五嫂一挠衣袖,马步一扎,左手在前一逗一缩,那蛇头一点,没有咬上,而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电光火石只见就捏住了蛇的七寸。而在抓住七寸的瞬间,那蛇口就刚好张开到了右手跟前,好险啊!不过那条蛇也不是省油的灯,见自己的要害被擒,就使出浑身解数,以“缠”字诀将五嫂的双手及胳膊缠上了。那是一条2斤左右的蛇,其实比五嫂那只有70来斤瘦弱身体的胳膊还要粗壮很多。但五嫂也真的有二两抓蛇的功夫,只见她右手狠捏蛇七寸,左手抓住蛇的尾巴拉成一字,然后放了蛇头倒着使劲的抖动。很多人都知道,蛇是最怕拉的,特别是倒着抖动,据说那样可以把蛇的骨头都抖散架,(不过是真是假我也是道听途说而已,诸位看官不比细究!)你还别说,这几下抖动,然后右手顺着往下蛇头方向一滑,就恰到好处的抓住了蛇的七寸,而那条粗若儿臂的大蛇居然乖乖听话、俯首称臣了。
五嫂是在镇上照顾女儿上初中周末回家又准备去镇上的,所以没有专门的口袋之类的容器装盛大蛇,走到自己刚开始丢下的背篼旁拿起一件自己的棉毛衫打个结就把大蛇装在里面而哼着歌轻快的上街去了,留下老婆和我们另外看热闹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呆若木鸡的在原地愣了许久。
后来大家才一起聊开了五嫂的故事。原来,五嫂不仅敢捕蛇,而且经常一个人出去捕蛇。我也回忆起多年以前我在家时,有次有人发现一条大蛇,我和五嫂同时赶过去,当时我用锄头按住了蛇腹,而五嫂则将整个身躯扑上去压住了蛇并且抓住了蛇,当然我也没有去争执。
五嫂的胆量是很多男人也不敢比拟的,我们老家盛产青蛙。贫穷的五嫂因为五哥的体弱多病和孩子读书不得不勤勤恳恳的支撑起这个家而晚上去抓青蛙。其实我们那里夏天是有很多人去抓青蛙的,但没有谁愿意和这样一个女人去,因为五嫂相貌确实不敢恭维,甚至可以说是丑陋的吓人。所以经常她一个人跑十多里以外的地方去那些稻田里去抓青蛙,以换取微薄的收入来维系这个濒临破败的家和孩子上学的费用。
虽然五嫂很瘦小,看起来简直是弱不禁风,但贫穷的家庭和艰苦的环境却铸就了她行侠仗义、乐于助人的性格。有一年冬天,她和附近的几个人一起到邻县去抓蛇,回来时却走散了。在回家的公共汽车上,上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五嫂热情的给老人家让了座。这时有两三个贼眉鼠眼、尖嘴猴腮、一看一肚子坏水的年轻小伙上车就东张西望、鬼鬼祟祟的。由于当时交通管理比较松懈,汽车比较拥挤,那两三个年轻小伙在车厢内挤来挤去,伺机下手。这是,其中一个黄毛的小伙瞅准了一对年轻情侣的背包就开始靠上去下手,另外两个靠上去挡住人们的视线。老练的驾驶员发现了情况但不便于制止,只得来个紧急刹车,而那个黄毛的手刚伸进那个女孩的包里把一把钱抓了出来,一个惯性就撞到了女孩,而恰巧被女孩和男孩发觉了。男孩站起来和那个黄毛争执起来,这时另外的两个小伙站了过来,对着那个男孩恐吓到:“你娃找死吗,再说老子捅死你”看着窃者那在手里明晃晃的匕首,男孩胆怯了,只好乖乖的坐在了座位上,看着窃者把自己和女友的钱揣进了口袋而不敢声张。车上的乘客也没有一个人敢吭半句。
五嫂在旁边是在看不下去了,怒火使得她爸声音提高了N倍,只见她大吼一声:“把钱放下!”歹徒起初看着一车人都被降服了的,怎么突然之间冒了一个小婆娘出来,还不到自己的肩膀高。几个歹徒哈哈大笑起来:“我道是哪里来的大侠打抱不平,原来是你妈个丑婆娘,还没有50斤,你给老子听到,闭上你的臭嘴,老子不计较你,咱们相安无事,否则,让你好看!”
“你偷别个的钱你还正大光明了哈,快点还给别个,不然叫公安来抓你”!
“哟呵!你个小娘们儿,给你点阳光你还灿烂、给你点洪水你就泛滥,老子给你二两颜料你还开染坊了哈,老子今天要不收拾你你他妈还不知道马王爷张三只眼!”
看着场面一发不可收拾,车上有几个中年人开始出言了,但被歹徒用匕首环视了一遍就又都鸦雀无声了,只留下我瘦小的五嫂还在哪里困兽犹斗。那个男孩看见五嫂帮他的忙要吃亏,就站起来叫五嫂算了,被黄毛打了一耳光,牙齿血都给打出来了,而另外一个歹徒就扑过去要收拾五嫂。
五嫂知道,凭借自己这弱小的身躯和歹徒搏斗无异于以卵击石,她灵机一动,自己的手上有一根抓蛇用的钢筋钩,但在车上五无用武之地,只能智取,对,用蛇攻!
就在歹徒快要近身的一刹那,五嫂快速的从口袋里抓出了一条蛇,那蛇出了口袋就昂起头对着歹徒不停的吐信,而五嫂将手一伸,就将那蛇圈在了那个歹徒的脖子上。吓得那歹徒妈呀、娘呀的叫唤、连尿都给吓出来了!
黄毛和另外一个见事不对慌了马脚,过来帮忙又怕蛇,不帮也不是,就拿起匕首威胁五嫂:“死婆娘,快点放开你的蛇,不然老子把刀给你掷来!”
“有本事你过来,你不怕你的同伙吃亏你过来啊,不信老娘再来两条蛇陪你们玩玩儿!”说着,迅速将口袋交过左手而从里面抓出一条更大的蛇出来朝黄毛递过去。
“哎呀我的妈呀!救命啊!姑奶奶,我投降我投降了,你饶了我吧!”
“饶了你可以,必须把钱还给别人,还有,跟我们去派出所!”
就那样,在五嫂的拔“蛇”相助下,全车人都没有人敢吭声的歹徒被五嫂巧妙的制服了,而那几个歹徒也受到了相应的制裁。
当消息传回家乡的时候,人们还都不相信,但根据目击者的诉说,又由不得人们不信了!
正是这样,五嫂用她自己独特的生活方式演绎和书写着她自己精彩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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