蔬菜"零售批发商":凌晨四五点的"冻人"营生

早　信任鞭策他们凌晨起床

凌晨3点多,距离天亮还有4个小时的时间,张根岭夫妇就忙活着起床了。和其他的“零售批发商”一样,张根岭夫妇虽早已习惯了每天凌晨三四点钟起床,但冬天的寒冷还是让他们有些发怵。

“真想多睡一会,可想到每天早上有那么多的老顾客等着接货,心里就有动力了。这是他们对俺们的信任啊。”26日凌晨5点多钟,崔小平一边忙活着将自己摊位的地上铺上两层厚厚的棉被,一边跟记者讲述自己每日的生活。张根岭则已经接了一个要货电话,正在蔬菜堆旁准备客户所需的茄子和辣椒。这些蔬菜都是夫妇俩前一天下午提前备好的,为防止冻伤,都根据每个蔬菜的不同耐冷状况盖上了不同厚度的棉被。

冷　寒冷推着他们加速工作

崔小平说,平时为了更暖和些,连遮阳伞都撤了,“白天太阳出来的时候,还可以晒晒太阳。”崔小平还告诉记者一个能更暖和的方法:地上空闲的棉被,可以踩上去,过一会儿,就会感受到脚步慢慢变得温暖起来,“脚冷得实在不行了就踩上去一会,既舒服又暖和!”

接到客户要货的电话,崔小平暂停整理摊位,开始和丈夫张根岭一起为客户挑选蔬菜。“黄瓜很娇贵,不像洋葱、蒜头似的,要轻拿轻放。”因蹲坐的姿势非常累人,崔小平习惯性地双膝跪地,先掀开几层棉被,将黄瓜三五根地轻轻拿出来,又轻轻放在大塑料袋里,摆得整整齐的,“这黄瓜虽然盖了那么多棉被,拿着还是冰冰凉。”记者看到崔小平的手粗糙干裂,有些地方还缠上了胶布。

说话间,张根岭夫妇已被嘴里哈出的雾气所笼罩,冷不丁一个寒噤让他们觉得对零下十多度的天气已防不胜防。尽管手已冻得不太灵活,但急速冻透的棉服让他们各自手中的活似乎更快了些。

忙　早上中午只吃一顿饭

这样一个人整理摊位兼顾着为顾客挑选蔬菜,一个人来来回回十多趟将客户所需的蔬菜全部运输到位,直到早上9点半左右,张根岭夫妇才能坐下来要上一份早饭。“一直到下午四点多收摊回家,也就吃这一顿饭。因为吃得太晚,中午一般都不吃了。”崔小平说,接下来一直到下午一点钟都是零售时间,因为天气寒冷,冬季六街市场的零售并不景气。

乐　常年建立的客户互相信任

冬季,这些“零售批发商”一般选在下午一两点去批发商那里挑选自己中意的蔬菜品种。崔小平告诉记者,挑菜也有自己的原则,必须挑选质量上乘的蔬菜,要不就会失信于客户,时间一长,来大批量要货的饭店、超市等客户就会减少。

26日下午1点左右,崔小平根据自己所需菜品,在市场西侧批发区固定的几个客户那里选菜。在挑选蔬菜过程中,她逐个包装箱观察,遇到中意的蔬菜就在袋子外面写上丈夫张根岭的名字。批发商再根据各“零售批发商”摊位的地点分布,让运菜工将蔬菜运到不同的摊位上。

不用客户监视斤数,张根岭夫妇将菜称重后直接送到客户要货点。有时客户本人将货车放在市场一角,自己去别的地方选菜,张根岭等这些送菜的“零售批发商”就会把蔬菜放在客户的车上,整理好,再将厚厚的被褥重新盖上。

崔小平告诉记者,这是一种互相信任的关系。基本上,长期维护的客户和他们之间不会出现斤数上的分歧,反而会越来越互相信任,他们还会专为长期客户留下最好的菜。崔小平说,这种关系让他们生意做得很踏实,很开心。

忍　为了生计咬牙坚持20年

记者了解到,六街蔬菜批发市场东侧的“零售批发商”摊位绝大多数是多年前从农村来滨州谋生的农民和少数土生土长的六街居民,从事蔬菜零售批发生意的时间平均在10年左右。崔小平说,最初她孤身一人来到六街做蔬菜零售批发,每日的咸水泡馍也曾让她苦不堪言,但当时的她一心想凭借双手让家人过上好日子。靠着这股劲儿,她才咬牙坚持了下来。

20年前,与崔小平同时来到市场上的伙伴都早已离开这里,越来越多的沾化、三河湖等地的农民又加入到这个队伍中来。从每日所剩无几、生活极度节俭、租住廉价房,到现在多数人都在滨城区买下房屋、真真正正有了一个自己的家,其中的滋味只有他们最懂。